琴師死後,佟雪明由一開始的精神失常,慢慢穩定下來。
不過,這種穩定,倒更像是麻木。
她常常懷抱古琴,坐在梧桐樹下,一坐就是一整日。
距離她和李麟的婚期愈發近了,原本應當送其出嫁的是煙霏,後來由她親自換人,改成了我。
再者,我的傷勢本就尚未好完,便隻得暫居佟家,待到送佟雪明出嫁之後,再行回宮。
是日,午後。
梧桐千葉撲簌而下,舞動滿地芳塵。片片金黃包裹住樹下的奏琴美人,衣香鬓影間,方一窺絕色。
佟雪明來來回回都彈着那首在國宴上所奏的《朝雪吟》,眼底難得漾開波瀾。
“這首曲子是他最喜歡的。我們本是曲外看客,哪知有一日,竟然成了曲中人。”
一曲終了,她握緊了懷中琴師留下的玉佩道。
“你們會更恨我的。”
她擡頭望向我,雙眼空洞,唇角一揚。
“等着吧,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我聽罷,微眯雙眼,靜靜的看着她。
丫鬟們呈上喜服,想要讓她試試,卻都被她給推拒了回去。
“你們誰愛試誰試,試了就替本小姐嫁出去,可好?”
如此一來,府内上上下下都沒人敢談佟雪明婚期相關事宜。
她反倒落了清淨,整日整夜都坐于那梧桐屬下奏曲,仿若不知倦怠。
直到時間行至她大婚那日。
吉時已到,我攙扶着滿身喜服的她,一路走過由狐貂鋪設的喜毯,繞過大街小巷。
世家聯姻,場面自是豪華無比。街頭巷尾的老百姓争先恐後地圍堵在大婚現場,将裡外都堵了個水洩不通。
“一身錦繡華服,奔赴屬于自己的牢籠,很可悲吧。”
她笑道,握緊我的手此刻盡是顫抖。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言陪着走至李府。
對她而言,不過是從一個金雕囚籠,轉到另一個金雕囚籠罷了。
喜宴上,佟相大喜,和李大将軍觥籌交錯,暢談大小事。
我簡單同他客套了幾句,便踏上了回宮的路程。
眼前的場景,則由滿目赤色,變回了恢宏整齊的宮牆。
月清宮内,衆人都歡欣的迎接我。
心頭挂念夜蘭和桃夭,我也不多逗留,挨個聽她們道喜後,便回到寝房。
“屬下因傷勢耽誤了主子,還望恕罪。”
一進門,便見夜蘭的拱手鞠躬,我笑了笑,将她扶起。
“對了,我不在的時段,可有情況?”
夜蘭搖搖頭:“一切無異。”
我皺了皺眉,問道。
“那日襲擊你之人,可有何特征?”
“那人似乎會易容術,每次面對屬下,都是不同的臉。但他的武功太過邪門,故而屬下推斷應是一人。”
易容術,武功邪門
應當是她無疑了。
“主子,你說襲擊之人會不會是聖上正在追殺的桃夭?”
我搖了搖頭,目光凜冽。
“怎會?若她真受陛下追殺,定然是躲藏的嚴嚴實實,又怎會這般張揚的刻意襲擊你呢。”
“更何況,易容、邪門的武功,這種江湖之術,宮廷下人又豈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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