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劉天翔一覺醒來,已是早上的六點鐘。他趿拉着一雙布鞋緩步走到屋外。來到屋外就是一驚。整個院子被濃霧籠罩着。往遠處看去,朦朦胧胧的一片,像是天地間連在一起似的。村莊被大霧包圍起來,氤氲的霧氣,像一層薄紗一樣,朦胧迷離,讓人聯想非非,飄飄然,像是去了仙境一般……
吃過早飯。大霧仍然彌漫着四野。劉天翔因為心裡着急,就乘着濃濃的晨霧,朝着苗俊傑家走去……
劉天翔一邊走,一邊想着心事。回想着昨晚爺倆的聊天,想到了張海濤一家人,想到了張海濤他爸的過去……
劉天翔來到苗俊傑家的大門口,大霧迷漫着院子,劉天翔朝着院裡望去,什麼也看不清楚,他敲了幾下大門,也不見有人出來。劉天翔趴在大門上一看,門沒有上鎖,就推門進了院裡,來到窗戶下向屋裡觀看,也看不清屋裡,好像是都在炕上坐着,或許是正在吃飯呢?他就伸手在玻璃窗戶上輕敲了幾下,屋裡的人這才發現窗戶外面有人。苗俊傑放下手中的筷子,從炕上“咚”的一聲,跳到地下,趿拉着一雙拖鞋從屋裡走出來。出來一看是劉天翔。正一頭霧水站在窗外。
“是天翔哥!快進家,外面的霧大!”
劉天翔和苗俊傑進了屋裡。
劉天翔進了屋,見苗俊傑的父母正盤着腿,坐在炕上吃早飯。往炕桌上一瞧,桌上放着大瓷盆,上面放有荊榀子(壩上方言指蒸飯用的籠具)在它的上面有莜面窩窩、雪白的饅頭,還有些山藥片(方言土豆片),旁邊放着一盤腌酸菜和一頭大蒜,一小盆炒白菜。苗俊傑他媽說:“是翔子來了!快上炕吃飯哇,我們每天的早上飯吃的遲!”劉天翔說:“我已吃過了,大嬸你們快吃吧,一會兒飯涼了!”
“那你快坐椅子上,我把炕上的飯菜收拾一下!”
“沒事兒!沒事兒!大嬸你們慢慢吃吧!”劉天翔說。苗俊傑的父親從炕沿邊上,拿起煙抽出一支,扔給劉天翔。
苗俊傑父親苗青問道:“翔子!你今兒早早地來,有事了?”
“大叔!我是來找栓柱的,和他商量個事兒。這不,前天我給我大姑打電話了,讓我大姑給找活兒,我大姑給找上了,在毛紡廠。我大姑說是還讓我領三個人過來,我就想到大叔你家栓柱了。今早就是過來和你們商量來着。你們一家人合計合計(方言商量的意思),看看是否能讓栓柱他外出打工去?”
苗俊傑聽說劉天翔是來找自己的,就急忙問道:“天翔哥!我真的能去嗎?去毛紡廠竟是幹甚活兒了?”
劉天翔說:“具體幹甚活兒我也沒有詳細問,我大姑光說是讓我領幾個人過來就行。我和我大姑在電話裡說了幾句話,就挂了電話了。”
劉天翔又說:“栓柱兄弟,隻要是你去,你一百個放心,決對不讓你幹重活兒,因為甚了,我敢跟你說這話,現在我大姑早以不是會計了,她從科長又升職成副廠長啦。你相信我,決對錯不了。如果去廠裡讓你幹重活兒,哥給你出路費,再把你送回家,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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