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色的火焰在漆黑的天空炸開時,秦歡在心裡偷偷的想,她以後再也不要過年了。
還有,她也不要理舅舅了。
哼,壞舅舅臭舅舅,把她一個人丢在家裡,實在是太壞了,除非他現在就出現,不然她要一輩子都不理他!
隻可惜直到焰火結束,秦歡也沒能等到沈鶴之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又吹了會夜風,秦歡總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更重了,可看着忙前忙後的婢女們,她又不想麻煩别人。
她記得小的時候娘親說過,不舒服時喝點水睡一覺,睡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跟前的婢女看着她躺下閉眼,趕緊要熄滅燭火出去讨歲封,唯有小蓮還有些不放心的往裡探頭。
“小蓮,看什麼呢?一年可就這麼一回,去晚了可就讨不着賞錢了。”
“可我看小小姐好似臉色不大好,會不會是不舒服?”
“哪有這般嬌貴,我看着就挺好的,誰知道她什麼來曆,況且殿下瞧着也沒多重視她,不然怎麼不帶她一塊進宮,反而留在府上不聞不問的,說不準過幾日又送走了呢。”
“可是。”小蓮還是覺得不妥,回頭又看了兩眼,就被其他幾人推着往前走。
“你别管了,快走快走。”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燭火順着風微微顫動,床榻上的小人偷偷的将發紅的臉藏進了被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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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大宴比往常結束的要早,沈鶴之喝了兩盞酒,出來時連風裡也彌漫着酒意。
一路上未散去的大臣們,見了他皆是躬身行禮,卻無人敢上前親近的,直到快出宮門時錦衣華服的少年快步追了上來。
“你怎麼跑的這麼快,不是讓你捎我一程嗎?喝口酒的功夫,你人就不見了。”
周淮身為定國公府的小侯爺,這樣的宴席自然少不了他,一見沈鶴之離席,便找了個借口跟了出來。見他黑着臉,也沒故意找話題,兩人就這麼沉默的上了馬車。
等上了車,周淮才憋不住的開口道:“還在為方才陛下讓徐貴妃執酒的事生氣呢?”
這樣的宴席陛下隻會在大宴開始時敬百官一次,後面都會由太子來代為敬酒,也是借此機會讓太子與宗親和群臣們多走動。
至于女眷那邊,周皇後在時都是由她來主持宴席,待她病逝之後,這樣的事便落在了太後的頭上。隻是不巧,前幾日太後的頭疼症又犯了,這執酒主持大局的人就成了徐貴妃。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或許隻是碰巧呢。前幾日那幾個老東西提立後的事,陛下不是都痛斥了,說明立後也隻是傳言而已,當不得真。”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就是周淮敢說的如此輕松,馬車外的同福聽了一耳朵就打了個哆嗦,垂下了腦袋,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而沈鶴之的臉色卻沒因為他的安慰變好,反而更沉了,“他那哪是不想立後,不過是順天府将行刺的事交上去了,沈元徽沾了這事,讓他對這母子都起了疑心罷了。”
沈元徽是徐貴妃所出的二皇子,今年十六,長得最像聖上,平日除了太子便是他最為得寵。
惠帝急着想要立繼後,也是忌憚沈鶴之和周家在朝中的勢力,正好徐貴妃的娘家位低權輕容易把控,可以用以制衡周家。
但對沈鶴之來說,太子之位固然重要,他母後的後位也同樣重要,更何況他母後的死至今還沒能水落石出,他不可能讓有心人坐上那個位置。
“難怪這幾日你一直盯着順天府,原來是為了這事。既然陛下起疑想必立後的事也擱置了,你也不必擔心了。”
沈鶴之冷哼了聲,說的輕巧,帝王心思又哪能這般容易被左右,隻要周家一日顯赫,這立後的想法就一日不會消。
這些事與周淮說了也無用,他懶得多費口舌,往後一靠,閉了眼不再多言。
周淮讨了個沒趣,隻能沖着他的面門扮了兩個鬼臉,今夜他喝的也不少,也就靠着馬車内壁閉眼休息。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周府,周淮正要下車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道:“不對啊,既然立後的事暫時都解決了,你還在生個哪門子的氣,陛下才剛走,往年你不是還要會宗親,這舞姬的舞都沒跳完你跑個什麼勁?”
沈鶴之沒說話,睜開眼看着他,用眼神讓他趕緊滾下去。
而後就換來了周淮明了的笑:“我知道了,我表兄如今不是孤身一人了,家裡還有個小孩兒要帶呢,是不是怕人家哭,急着回去哄孩子了?”
見沈鶴之眉頭擰緊,臉上露出了不耐之色,周淮趕緊舉手求饒,趁他開口之前飛快的跳下了馬車,一溜煙的跑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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