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有價值的一個女兒、甚至最有價值的一個孩子,就此取她性命,他着實痛心疾首,但皇帝親手斬斷了她飛上枝頭的路,他别無辦法,隻能叫她以死成全名節。
孟家騙了他一次,誰知道皇帝會不會耍他第二次。
将來皇帝對岐王動手的時候,倘若因着時纓的緣故,給他們安國公府扣一個暗通反賊的罪名,那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就幹脆一了百了,誰都休想占便宜!
失去時纓,他還有時绮,成安王世子妃、未來王妃雖然遠不及太子妃和皇後,但至少上得台面。
他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先是得知可能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淪落風塵,又要被迫對寄予厚望的三女兒痛下殺手。
但時纓就算死,也不能嫁給岐王。
時文柏發狠地眯起眼睛,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受的氣,他早晚有一天會找孟家讨回來。等孟家惡有惡報,也算是告慰時纓的泉下冤魂。
馬車長驅直入崇仁坊,安國公府已近在眼前。
第37章現在,唯有她能救姐姐。……
那廂,時绮聽罷時纓所說,低聲道:“其實最初看到彎彎的時候,我确實覺得有些丢臉,因為我和一個風塵女子樣貌相同,而且她還給衛王那人渣做外宅婦。但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如果當年我是被遺棄的那個,将她的遭遇全部經曆一遍,我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
她望向時纓:“阿姐,你又是出于什麼考量,從始至終都沒有怨過她分毫?還有千秋節……你也未曾責備我一句。雖然衛王不值得你傷心,但彼時他還是你的未婚夫,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便要枉顧是非曲直,一味地偏袒他嗎?”時纓不以為然,“我隻慶幸還沒有與他成親,否則比起退婚,和離簡直難如登天。”
她起身:“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免得阿爹回來之後又要問東問西。”
思及父親,她心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憑他對彎彎趕盡殺絕的态度,倘若他得知自己将會被賜婚給岐王,會不會也認為此舉辱沒了安國公府,逼她給衛王殉節?
夢裡沒有這部分場景,她無從論斷,但想到“她”在大婚當晚決定自盡,八成是聖旨來得突然,父親事先并不知曉,既然已經領旨,違抗皇命的罪名他可擔當不起。
故而“她”須得等到禮成之後,才能以岐王妃的身份死在王府,讓安國公府落個清清白白。
“皎皎,”時纓心神不甯道,“今次見到岐王或者榮昌王世子,我會與他們商議,盡快幫助你我離開安國公府,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别的不提,單論我要求與衛王退婚之事,傳到阿爹耳中,他必定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時绮難得見她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連忙點點頭:“我聽阿姐的。”
她早就不想在安國公府待下去,能提前離開當然求之不得。
時纓下令備車,回到自己的住處更換衣物。
等她收拾完畢,正待出門之時,一群仆婦婢女突然呼啦啦地湧入院子。
她們仗着人多勢衆,三下五除二制住了時纓的婢女們,青榆和丹桂也被強行從她身邊拉開,堵住嘴按在一旁。
旋即,為首的仆婦行禮道:“老爺有令,請三娘子留步。”
時纓沒想到父親回來得這麼早,心頭一跳,語氣卻波瀾不興:“阿爹有何事?我要見他。”
那仆婦面無表情道:“三娘子莫急,老爺馬上就到。”
片刻後,時文柏端着一隻瓷碗,臉色陰沉地走進院中。
他在時纓幾步之外停住,揭開蓋子,裡面赫然盛滿了新鮮的酪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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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绮來到前院的時候,剛好望見父親大步流星走過。
她本該主動請安,可見他面如沉水,頓時被喚起了前幾天挨家法的記憶,下意識躲在轉角處,待他走後才小心翼翼地現身。
父親離開的方向似乎不是正院,時绮暗自疑惑,沒由來地想起時纓方才說的話。
念頭一出,她心中登時七上八下,強作鎮定對婢女道:“你去看看,阿爹往哪頭走了。”
婢女應聲離開,不多時返回:“四娘子,老爺去了三娘子那邊,許是有事找她。三娘子怕是一時半會兒沒空出來了,您是否還要等她?”
“我……”時绮臉色一白,随即下定決心道,“不等了,我自個走。本來就是我還願,沒有阿姐作陪也不打緊。”
因她昨日回府後得到父親的饒恕,時纓與她統一口徑,待父母問起,便說去寺廟還願。
以往父親與時纓談事,都會傳她去前院,上次他親自到她閨房,是為擊鞠之事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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