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揚遲疑了一下,回道:“嗯,沒錯。”
他說着,擡腳走上了二樓。
小七月跟在後頭,笑道:“真巧,我六哥也是去參加鄉試的考生。”
穆文揚腳步一頓,回頭道:“難不成,你六哥叫譚六斤?”
小七月欣喜笑道:“沒錯,正是,哥哥,你是認識我六哥嗎?”
穆文揚搖頭,“不認識,不過聽說過,他是去年院試的榜首。”
小七月繞着他走了一圈,說道:“是啊,我六哥可厲害了,先生說他就是狀元的料。”
穆文揚并未反駁她的話,反而卻跟着她一同贊賞道:“我今個特地看過他的文章,的确是不錯,雖然年齡不大,但寫出來的東西,早已超過了像我們這般年紀的人。”
這讓小七月有些意外,繼續試探道:“哥哥,你的文章寫得怎麼樣?”
穆文揚含笑說道:“自然也很好,算起來跟你六哥不相上下,不過我倒是更喜歡他的一些,難怪他是去年的榜首。”
小七月認真聽着。
穆文揚又繼續道:“不過,我也不輸他,他是去年院試榜首,我是前年的院試榜首,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跟他切磋切磋文章,對對詩詞。”
話語間帶着往日的傲氣,不過卻不見嫉妒。
小七月看在心裡,漸漸明白,看來那兩個想要六哥的書生怕是會錯意了,穆文揚好像并沒有想過要使手段害人,反而還對六哥還有幾分欣賞。
她笑着回道:“哥哥,明日我讓我六哥把面錢給你送去。”
穆文揚背負着雙手,笑:“不用了,就當有緣,我請你吃。”
說着,還從兜裡拿出幾枚金葉子塞到她手裡,“平日裡出來身上得帶着銀子,不然容易被人瞧不起,這個你拿着,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小七月愣愣地握着金葉子,剛想擡頭說話。
穆文揚已經轉身離開了,身上雖然銅臭味未減,但是卻透着一股子灑脫。
小七月低頭看了看金葉子,嘴角微微上揚着,轉身也進了屋。
後天正是開考的日子,小七月跟着俞先生将小六斤送進了貢院。
開考前的一個晚上,段書生給了三四個金葉子考場裡一位負責打掃的小厮,并讓他将一份寫有考題答案的扇子偷偷塞到譚六斤的考棚内。
貢院裡的考場每個考生都會單獨待在一間小房裡,那就是考棚,考棚三面環牆,隻有前面是一個未有門簾的門。
譚六斤的考棚是六十号房,仇書生和段書生的分别是十五号房和六十一号房。
譚六斤和段書生正巧比鄰。
段書生在入考之前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所以并未有多吃驚,反而還帶着得意,想着到時候可以親眼見着譚六斤被帶走。
等着第一場考試快結束的時候,主考官蔣大人突然收到了舉報,說是有考生夾帶考題答案,立馬帶着手下将考場團團圍住。
“本官收到舉報,說是有人夾帶手抄,現在你們都出來,我們一個個搜!”
蔣大人厲聲說道。
考生們聽罷都唏噓不已,随後緩緩起身,來到院子裡站成一排。
譚六斤出來的時候正巧和段書生撞個正着。
段書生特地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沒用的東西,想要用作弊的方法來考取功名,真是不知廉恥。”
譚六斤平日裡不喜歡這種人,所以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當做沒聽見看向一旁。
沒過多久,幾位官兵便拿着搜出的來扇子上前道:“大人,我們找到了這個。”
蔣大人拿在手中一看,上面的考題答案雖然不是今年的,但是裡面的文章多少和今年考題有關,所以的的确确是夾帶。
他握緊扇子,憤怒道:“這是從誰的房裡找到的?好大的膽子!”
官兵行禮道:“回大人的話,是從六十一号房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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