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後面的小六斤,比譚大媽冷靜許多,越過她和小七月,大步朝前朝海姨母問了一個好,說道:“姨婆,這秘方好好的在你手裡,是怎麼被你小兒子拿走的呢?”
海姨母垂着頭,又是那一句話,“我是實在是逼得沒辦法,所以才......給了他......”
她說罷,側過頭,臉上滿是愧疚,不敢再看譚大媽。
譚大媽越來越憤怒,滿帶着不悅說道:“我娘把秘方給你的時候,也沒想過要你就這麼把秘方帶進棺材裡,可是給誰不好,偏偏要給你那小兒子,你就算是給你大女兒也行啊!”
海姨母越聽越内疚,低着頭不停地抹眼淚,“春梅,你要知道,我那小兒子可混了,我說不給,他就拿着把刀架在自個脖子上,說要死給我看,你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能讓他就這麼去死嗎?”
譚大媽氣不打一處來,叉着腰說道:“姨母,他既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想去死,那你就讓他去死啊,看看他敢不敢?!”
海姨母站起身,拍着大腿道:“春梅,你别這麼說!他現在年紀還小,不懂事。”
譚大媽更是不屑道:“年紀還小?跟我們家三元一般大,都快及冠了!”
海姨母愣了一下。
譚大媽越說越激動,“成親有兩年的吧?孩子都一歲了吧?這還叫小?姨母,你家小兒子就是被你嬌慣壞了。”
海姨母低着頭繼續擦了一把眼淚,說道:“春梅,你也知道,我前頭一共生了三四個姑娘,所以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寵一些,不過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一個秘方來挾我。”
譚大媽眉頭皺着,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長歎一聲說道:“姨母,你呀你,早晚有天會後悔!”
海姨母臉上滿是尴尬,握緊手中帕子起身說道:“春梅,我知道你心裡生氣,但是我也是沒辦法,現在話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譚大媽也不留她,輕點了一下頭,道:“姨母,慢走。”
海姨母一雙眼睛看着自己的腳尖,邁着小步子,動作迅速地離開了老譚家。
小六斤見着她的匆忙的背景,回頭朝譚大媽說道:“姨婆剛才好像并不是來通風報信,而是來通告一聲,告訴我們他們海家也要開始用着醬菜的秘方。”
譚大媽一臉憤恨道:“我猜就是這樣,你們姨婆真是老糊塗了,現在一把兒子管住了,以後有得受。”
安置好馬車的譚老爹回到院子裡,進屋說道“春梅,你怎麼了?我怎麼一進門就見着你怒氣沖天。”
小七月笑着接過話道:“爹,剛才海姨婆來了。”
譚老爹一聽,走到譚大媽跟前問道:“怎麼,是她惹你生氣了?”
譚大媽微微冷靜下來,轉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之後将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譚老爹聽後也被氣得臉通紅,忍不住罵道:“那個海姨母啊,真是慈母多敗兒,前段時間我還聽村裡的人說,她家的小兒子把一個賣魚的小子給打了,她不僅沒有管教,還帶着一夥兒上門找那賣魚小子的麻煩,把那賣魚小子氣得到現在都還走不了路。”
譚大媽雙眸睜大滿是吃驚,“她還做出了這樣的事?”
譚老爹點頭,進屋拿起桌上的果子遞給小七月和小六斤,繼續說道:“何止,我還聽說去年,他家兒子把鄰居家的水仙當韭菜偷上,吃得一家人上吐下瀉,你姨母連夜沖進了鄰居家把人家一家人大罵一通,還鬧着非要報官。”
他說着說着,偷偷看了一眼譚大媽,畢竟那也是她從小喊做姨母的人。
譚大媽倒也不生氣,就是覺得有些丢臉,轉身道:“我娘平日裡沒結交些什麼人,怎麼就跟這個海姨母走得近,真是浪費了她的秘方!”
說完朝屋後的醬菜坊走去,她準備找許大娘和錢大娘商量醬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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