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似遠似近,環繞在場所有人的耳邊,卻隐含有一股駭人的氣息,令人心神不定。
李離的臉色頓時一變,當即環顧四方一眼,躬身抱拳道:
“府城斬妖司李離見過前輩!”
一時間,包括魏無獻在内的數人也是齊齊躬身。
因為,他們已經隐隐猜出說話之人的來曆?
甯山自然也是和衆人一般躬身而立,不過他心中卻是一點也不意外。
之前,他化身的楚留香之所以與斬妖司針鋒相對,故意惹怒斬妖司的人,便是為了逼迫山莊内的那位上三品高人出手。
現在看來,他此舉明顯是已經成功了,即使是上三品高人,也不敢與大乾朝廷作對!
這時,山間一道微風吹過,等衆人看去時,一位身着灰衣、面容古拙的老者已然出現在李離身前。
李離擡頭,感受不到老者身上半點罡氣,但是卻絲毫不敢怠慢,恭敬道:
“前輩,斬妖司此次前來鑄劍山莊,是為了……”
“你們的來意,老朽已經清楚。”
老者微微擡手打斷李離的話,緩緩道:
“鑄劍山莊曆來遵循大乾朝廷法度,也于掌管江湖事務的鎮武司錄入過宗門碟冊,自不會做出勾結妖魔之事。”
聞言,李離悄悄望了老者一眼,張了張嘴,但欲言又止。
老者面色如常,沒有看李離,而是似乎在自顧自想着什麼,過了一會,才繼續道:
“至于之前山莊内出現的妖魔,卻是事出有因。”
接着,他目光平靜地落在李離身上,道:
“老朽可以将那妖魔交予斬妖司處置,隻是此事便就此翻篇,你以為如何?”
聞言,李離神色閃動,沒有說話。
他微微躬身思索着老者的話,最終,還是輕歎口氣,道:
“既然前輩都如此說,此事自是沒有問題。”
“如此甚好!”
老者撫須點頭,随即不再多言,轉而看向另一邊的楚留香。
他眯了眯眼,忽然出聲問道:
“你殺害我唐家諸多嫡系子弟,可知罪?”
聞言,甯山心中一動,當即躬身行禮,急忙道:
“前輩有所不知,那些人貪得無厭、心懷叵測,留着他們隻會蠶食我鑄劍山莊上千年基業,隻有肅清那些禍害,才能保證鑄劍山莊流傳百世而不朽!”
他表面惶恐不安,但心中卻十分笃定。
如果老者真想出手阻止,對方在他殺唐二爺等人的當日,自然能救下那些人。
既然沒有出手,便如唐元鑄所言,此人早已認定是山莊内部事務,沒有出手的必要。
這時,老者面色霍然一沉,冷聲道:
“你非我唐家之人,卻殺我唐家子嗣,于情于理,都斷然無活着離開鑄劍山莊的道理。”
聞言,甯山深吸口氣,但隻是低下頭去,一句話也沒說。
周圍李離等人眼觀鼻,鼻觀心,隻當做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場中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老者注視甯山一會,忽然微微點頭,話音一轉道:
“你沒有求饒,倒是有些骨氣。”
“如此,老朽現在便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入贅鑄劍山莊,終生不得離開鑄劍峰半步;二則是以命償命!”
“你如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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