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岚放下筷子,拿起飯幾上的一張帕巾将嘴擦淨,回答道:“無過一日三餐,清貧些時日也沒什麼為難的。”
“這也才清貧不過十日,若是一年、兩年呢?”牡丹也放下筷子,似乎存心找薦。
“嬷嬷還是收下這話吧,這話可不吉。”常岚道:“再過一個多月雪化了,還需如此嗎?”
“伶牙俐齒。”牡丹說道,不過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怒氣,常岚性直,又是一心為符國着想,現在卻是越看越喜歡。
“可有老婆子年輕時的風範?”巴勒問道,不忘搖搖他的酒壺,感覺也沒幾滴酒了。
“切,”牡丹說道:“老婆子當年可是馬上揮刀的戰士。”
“嬷嬷神勇。”常岚也不與她争論,都是一個陣營,調侃可以,團結才是首要。
姜青鸾埋頭吃飯,聽着這些對話不發一言,心裡卻是美滋滋的,這一家人的心總算走到一起了。
“對了殿下。”巴紮跟前少了羊腿,和巴紮一樣就隻喝着酒。
“嗯?”青鸾嘴裡嚼着飯,不便說話。
“上次投毒之後,姜斐那邊沒有動靜。”巴紮道,這個沒動靜是指對方既不派人來罵陣,也沒派使者來要解藥。
“不會全死完了吧?”有兔睜大雙眼:“那這毒也太厲害。”
姜青鸾也拿起綿巾将嘴角擦盡,這才開口說道:“不是什麼厲害的毒,估計被軍隊裡的大夫治好了吧。”
“是什麼毒呀?”有兔好奇問道:“就應該下點什麼厲害的毒藥,他們讓有戰鬥力了,我們也好一舉拿下。”
姜青鸾知道有兔求勝心切,還是解釋道:“非也。”
“為何?”有兔不明白。
姜青鸾看向常岚,她覺得她應當是知道的。
“岚兒以為呢?”
常岚也沒想到姜青鸾會問她,不過她确實知道姜青鸾的用意。
“殿下是要統一大符的。”常岚道:“破了這個申縣,未來還在面對其它的郡、縣,若是這次用了毒計,那之後的郡縣面對殿下又當如何應對,他們隻會以為殿下對申縣士兵如此,對自己也會如此,更不會順服殿下,隻會更勇猛的抗衡。”
有兔大概明白了常岚的意思,低聲說道:“意思就是殿下要民心。”
“自然。”常岚看着這孩子,相信隻要跟在姜青鸾身邊,應該不會走上歧途:“所以殿下應該隻是施以輕毒嗎?”
“嗯。”姜青鸾接過話題:“我就放了些雷公藤,軍醫的藥應該可以解決,隻是随後的療養期長。”
姜青鸾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現在做的一切策略也是如此。
“相比申縣那邊,我軍現在士氣還好。”巴紮突然說道。
“那牡丹嬷嬷,可是有姜斐那邊的情況了?”姜青鸾問道,牡丹掌握着信息網,凡事要快一步。
“也沒什麼消息,”牡丹調侃道:“隻是最近君王不早朝了,自己沒看到罷了。”
姜青鸾心裡一梗,近來申縣老實了許多,巴勒巴紮也能處理軍備,自然就與常岚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些,這倒好,到了牡丹嘴裡竟成了自己不盡責了。
“咳。”姜青鸾坐直了身子,似乎解釋道:“孤最近關心郡中内務。”
“哦。”牡丹似乎并不在乎。
“嬷嬷你就說吧,什麼情況?”
牡丹說道:“也隻是聽說,細作那邊消息還沒有回來,大緻是說符國之糧倉——真陽郡,近來送的糧食受了潮,聽說押運糧食的士兵們都被斬了首。”
“最近天氣還不錯,符地又幹燥,怎麼會受潮?”常岚問道,心裡也已開始盤算,這件事看起來不像是意外。
巴勒那粗糙的手抱起了一個湯婆子,又将湯婆子揣進懷裡,他接着說道:“關于真陽郡的事我也聽了些消息,真應伯的女兒被姜城賜死了。”
常岚極少知道符國公卿間的關系,這也隻是從巴勒口中第一次聽到符國的内争,她一開始隻是以為符國最大的内部問題是姜城與王庭,現在才知道也是各方勢力盤踞,若這一層關系用得好,倒是一着好棋。
常岚不由的看向姜青鸾,姜青鸾隻在一旁微微含首,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其中關系。
“對了,孤想起還有一事未與嬷嬷商讨。”姜青鸾自己将話題扭轉,又對着其它人說道:“要不今天這宴席就如此了吧?”
常岚與姜青鸾事務并不重合,既然姜青鸾有事她也不做打擾了,主動提出退去,其它人自然也懂事的随着常岚離開了。
等常岚與青鸾再見時已是次日,今日的陽光終于退去了,太陽被烏雲覆蓋了起來,自然這天又寒了下去,北風将窗戶也吹得啪啪響,縣城之中行人寥寥無幾,平時賣貨的小販也都縮在了家裡,隻有賣炭人擔着炭火與柴薪四處叫賣着,天明前就開始下起的雪已經在身上鋪起了薄薄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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