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摟着杳壓在床上的時候,不慎扯到一角床帳,帳子徑直給扯落了下來,輕飄飄地墜落在床畔。
蘇槐稍稍擡了擡頭,看着她绯紅的眼角和濡濕的鬓。
她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他不得不承認,眼下是绯豔絕倫,盛滿世間風華。
蘇槐道:“原來你這麼興奮。”
蒼天有眼,她隻是單純聞不得他身上這股子氣味。
獨活夾雜着其他血引,藥氣異常辛烈,是她唯獨敏感的東西,還偏偏被他給撞上了。
杳還是忍不住又送給他一對白眼。
雖然曉得他記仇,可她真的很想表達自己的不滿。
隻是她自個不知,她現在這般狀态下,再對他翻白眼,看起來簡直像是風情缱绻的媚眼。
但蘇槐還是接收到她眼神裡的含義。
然後杳就現,好像他更加興奮了一些……
他又親咬她脖子,咬她鎖骨,看見她衣衫下的肚兜兒時,低聲道:“這樣式我還沒見過。”
說着他就不要臉地握了一把試試手感。
她身上的味道與先前的熏香和她佩戴的香囊不同,淡淡幽幽的,他不能說不好聞。
杳這會兒是全然作了,微微喘息着,粉嫩的唇色變得朱紅,眼裡漫起了一層霞潮。
她這樣子壓根沒法跟蘇槐鬥,被他壓制得死死的。
蘇槐見她模樣,嘗試性地俯頭親了親她的唇。
杳反嘴就咬了他一口。
他笑了笑,似乎非常滿意,接着便堵上她的唇,風卷雲殘地一般吻去。
唇齒厮磨間充斥着血腥味,半落的帳子裡都是她錯亂的呼吸。
看這架勢,她要是不想個對策,今晚怕是得交代在這了。
她也不是個思想過于保守的人,且就事論事,就他這副皮相,睡他并不虧。
但關鍵就是她本人現在不太樂意。
後來她福至心靈,想起這變态不是說過麼,他喜歡欲擒故縱。好像從開始到現在她越抗拒他越來勁,怕是有點那個意思。
這樣的想法剛冒出頭,杳伸手就摟上了他的脖子,仰着下巴主動去吻他。
喜歡欲擒故縱是麼,那她就反其道而行。
要是惡心不到他,那也不能隻讓他霍霍自己。她也必須要霍霍一下他。
果真,蘇槐微微頓了頓。
杳憋屈了這麼久,心裡突然就爽了。
她吻得更加主動熱烈,親他嘴角下巴,又親他耳朵脖子。
她也習着他那樣,在他脖子上舔呧親咬。
不過她剛吮兩下,蘇槐就将她放開了,頗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杳側身支着頭,神色迷離,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衣襟,道:“怎麼不繼續了?你再來啊。”
蘇槐擡手摸了摸脖頸,看她的眼神陰晴不定:“你怎麼不掙紮了?”
千嬌百媚的你不喜歡,偏偏喜歡看你不爽的,什麼喜歡欲擒故縱,說白了不過就是賤骨頭。
杳嘴上道:“聽其他姑娘說能與你春風一度,就是出錢給你也願意。我突然也這麼覺得。要不我那五錢銀子就不要了,我倒給你五錢怎麼樣?”
她手指撚着他的袍角,捏着嬌媚嗓子又道:“怎麼樣啊,是要與我繼續,還是回家洗洗啊?”
蘇槐問她:“你想哪樣?”
杳看他的眼神,一時竟捉摸不定。
她不能貿然回答,因為她不确定他到底想哪樣。
蘇槐又問她:“你是想我繼續,還是想我回家?”
他一邊說着,一邊攏了攏衣裳,就在杳暗喜他應該是要走的時候,他卻又偏不如她的意,在她身側緩緩躺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躺着,一時誰也不多動作。就好像激情過後得喘口氣。
杳那股力不從心之感還在持續作。
半晌,她道:“你真不回?這房裡都是脂粉味,你肯定不喜歡。
“這床上不知有多少男女做過事,肯定不幹淨。良心提醒,你不适合睡在這裡。”
蘇槐道:“我付了房錢。”
杳不可思議道:“難道你是想讓我退房錢你才肯走?”
蘇槐側頭看着她,道:“我不僅要睡在這裡,我還要睡到天亮。”
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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