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那個丈夫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女,婆家人對自己卻百般刁難。她人生中唯一的亮色,就是那段初戀,七七心裡苦笑,隻是她沒有想到,她在這麼狼狽的時候,居然又會在醫院裡,遇到初戀的這個男人,楚醫生。
輕輕的聲音,檢查了儀表盤等。楚佳南做完一切常規檢查,輕輕坐到床邊。
其實像七七這種病人,需要随時追蹤監護,觀察病情的發展變化,如果沒有什麼變化,就保持現狀,就是樂觀的情況。這種常規檢查,一般病人都是由護士來做的。但七七這裡,楚佳南總是親自來做。私底下那些小護士都為楚醫生對她們的體貼而感動,也為楚醫生對病人的态度而感動。誰也不會想到,楚佳南的真實内心想法。
微暗的房間内,楚佳南的目光深情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那張小臉。
彎彎的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的小臉,一切都那樣安甯美麗,這張小臉甚至不像是一個農村丫頭的臉。這丫頭就這樣睡着,乖巧地一如多年前,在那間教室裡,在村後的小樹林裡,他看着她,那一刻的甜蜜與安甯又重現在腦海中。兩行清淚緩緩滑落,楚佳南驚訝地發現自己流淚了。
為什麼,每天晚上,他拿着查房做借口,就這樣靜靜地在七七病床前坐一會,他都會感覺到一種滿足和幸福?為什麼,現在他隻是看着她,卻會控制不住地流淚?
那些被他遺忘的記憶裡,到底藏着他和她什麼樣的過往?
楚佳南不知道。他也不願意去回想。
如果可以,他甯願一切就這樣,他和她的距離,就隻是這樣便好。
因為,不知為什麼,内心深處有一個黑洞,他不敢輕易觸動的黑洞,直覺那裡有着他和她的秘密,直覺那個秘密會讓他痛不欲生。
一滴淚落到了七七的臉上,睫毛顫動,七七猛地睜開眼睛。
楚醫生,他流淚了,為什麼?
“你為什麼哭?”
輕輕的一句話,打破了夜的甯靜。楚佳南卻并不驚異,隻是有些莫名的心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這樣靜靜看着你,我便想流淚?”
“因為你做了那些對不起我的事嗎?”
(在此時七七的記憶裡,她和楚佳南的故事保持着最簡單的一段,她和他是初戀,是同學,他卻丢了她,跟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涼紅果在一起了。别的,牽扯到靈異的那些,全沒了)
“我——”
楚佳南不知該說什麼。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已經忘了。”
七七覺得自己其實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她和楚醫生的那點子過去,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也并不覺得,她有多喜歡楚醫生,那隻是年輕時的一段夢而已。
“誰的年輕沒有做過夢,沒有談過一場自以為是的戀愛。我早已經都不記得了。”
七七看着楚佳南在暗夜裡的一張俊臉,奇怪,這張臉是那樣好看,可以引起任何女人尖叫的一張俊臉。她每次看到,卻從内心深處,有一種深深的,說不出來的厭煩,甚至是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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