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樂與劉凡分手後,卻沒有立即返回宮裡,而是看四下無人,随便租了一輛馬車,足足小半個時辰後,來到一所宅院的附近,付了車資,眼看着車馬遠去,才轉了個大圈,來到宅院後門,按約定敲了敲門。
門馬上就開了,出來一個黑衣管事,也不言語,面無表情地将他帶了進去。
秦三樂剛進去,便立即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恭敬道:“參見平章大人。”
面前的老人雙目炯炯有神,正是西海國頭号重臣,中書門下平章事,臧琨。
聽完秦三樂的彙報,臧琨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個劉凡對你倒是實誠,所言之事皆不離真相。”
秦三樂詫異道:“平章大人都知道?那為何……為何……?”
“為何不讓你直接告訴皇上内情?為何還要讓你找劉凡打聽?”
秦三樂卻不敢答話,怕惹惱了面前的平章大人。
臧琨卻笑了,道“這是為了你好,你想想,那日花園中我故意在聖上心中埋了一根刺,聖上才會找你了解此事,你若是不找劉凡,回去将前因後果說得如今日般詳細,聖上查問起來,你固然可以假造一個消息來源,可聖上絕頂聰慧,一旦看出破綻,你怕是小命不保。而若你說出劉凡此人,所言又句句屬實,聖上隻會覺得你會辦事,能辦事。”
秦三樂心悅誠服道:“多謝平章大人,還是您想得周到。”
“你回去之後,如實禀報即可。至于劉凡那邊,攀附的心思很熱,隻要聖上露出追究的意思,他這條線自然能派上用場。你老娘還好嗎?人夠不夠使?”
“禀大人,如今都已經安頓好了,平章大人送的下人也盡夠用了,小人全家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也罷了,你隻要忠于聖上,實心辦事,以後還有望更進一步。”
“全靠平章大人栽培。”
“錯了,不是我栽培,而是聖上擡舉你,宵小在側,于聖上十分不利,于國更不利,你我内外同心,做成此事,是國家之福。”
聽到臧琨此言,秦三樂受寵若驚,急忙道:“平章大人運籌帷幄,三樂隻是個跑腿的,全聽大人吩咐。”
臧琨卻搖搖頭,沉聲道:“你朝夕陪在聖上身邊,重要不下于大臣,何況同為宦官,前朝的李商語能外放出去統兵打仗,立下赫赫功勳,有他珠玉在前,你秦三樂當見賢思齊才是,翌日衣錦還鄉,桑梓同賀,想想看是何等光景?”
秦三樂幾乎要掉下淚來,趴下又磕了個頭道:“平章大人的話,三樂記下了,出宮辦事不敢久待,我這就回宮向皇上禀報劉凡所言。”
“也好,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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