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戰友被B連幾人暴打的第四天,青年M接到本星期六到分指新組建的文藝宣傳隊報到的調令。
星期四晚上,頭上還纏着繃帶的曹戰友和肖戰友拿着小提琴來到一班,青年M便和本班拉二胡的小許、小非及吹竹笛的餘戰友等人各自帶上樂器,一起來到工棚後曬谷坪,這裡二排彈三弦的顔戰友等人已到了。
連隊宣傳隊準備排一個小舞劇《柿子樹下》,參加分指文藝彙演。劇本由一班班長王戰友創作,由二班的曹戰友作曲,二排六班的鄒同學及女子排12班的田戰友編舞。樂隊一支笛子、一把三弦、三把二胡、四把小提琴,全是男戰友。
今晚,樂隊進行第三次排練,全是男的就不顧形象了,幾位戰友穿着褲叉、吊着膀子、吸着拖鞋、手拿樂器和譜架就彙到了一起……
人到齊後,青年M對大家說:“我後天上午要去分指宣傳隊一個半月,連隊文藝彙演的節目我不能參加伴奏了,我建議樂隊排練由曹戰友負責,并且從現在開始。”,曹戰友走到青年M身邊對大家說:“M哥要到分指宣傳隊去了,由我負責樂隊排練,大家說行不呀?”,青年M忙說:“怎麼不行呢?《柿子樹下》的曲子還是你寫的呢,大家說是不是?”,“是的”,“行,行得很!”。見大家表态,曹左手放下提琴,右手拿着弓很自信地開始指揮起來……
星期五,令青年M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曹戰友上午一個人去營部醫務室給頭部傷口換完藥後,走出醫務室五、六米後,無意中回頭看見B連的小六子一個人進醫務室看病。曹戰友轉過身望着小六子的背影,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部傷口處…突然彎腰從路邊撿了塊約巴掌大小的鵝卵石,幾步沖到毫無防備的小六子身後,朝他頭上猛地一擊。小六子聽到身後風聲把頭一偏,雖頭頂躲開,但還是左額被砸得鮮血直流,噗地一聲倒在椅子邊上。
曹轉身跑了,醫生趕忙救治小六子……
這天晚上連隊樂隊因曹戰友被關押營部而沒有排練。
星期六,青年M無法知曉營部對曹戰友如何處理,也無暇顧及連隊樂隊由誰組織排練,帶上二胡和行囊去分指文藝宣傳隊報到了。
為參加省指文藝彙演,分指從各連抽調二十六個能歌善舞和會樂器的民兵戰士,在分指揮部駐地一一牌樓的一座工棚裡集中排練,二十幾人加上兩位領隊老師吃住都在一起。
能進宣傳隊還真搭幫老連隊八連的三哥推薦。三哥那屆高中生畢業後與同屆畢業的一批初中生上山下鄉先去了白泥湖農場,半年後轉修三線,因去三線比青年M這批十幾個連隊早,因此,三哥那批八個連隊被稱為老連隊。
八連離分指揮部近,加上三哥的笛子吹得小有名氣,負責組建宣傳隊的帶隊幹部黃老師先找到他,他便把青年M也推薦上了。不然,青年M不可能從三千多人的民兵戰士中,這麼輕松地進入隻有九、十個人的樂隊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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