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這天,賀心航一個早上都有會議,而安安則是全天都沒有會議。賀心航每每想在會議間隙去找安安,都被小芹以各種理由攔下,連午飯都找不到安安,說是她和艾月的團隊聚餐。賀心航瞪了小芹一眼,立馬下樓去艾月,小芹攔都攔不住,隻好跟着他下樓。
艾月團隊大部分人都在辦公室裡吃午飯,哪裡來的聚餐?賀心航怒視着小芹,一言不發,小芹從來沒被他這麼怒視過,心中害怕,隻好說:“她不舒服,回家了。”
“哪裡不舒服,什麼時候回去的?”語氣中的怒氣已經浮到臉上。
“就,就是午飯前,剛走。阿成送她回去的,我,現在叫阿成回來接你。”
“不用了。”賀心航怒氣沖沖地下樓,這個點計程車可不好叫,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一輛。阿成都已來到樓下,還是沒叫上計程車。
賀心航上了車,阿成也沒問,直接往家的方向開去。賀心航手裡攥着一小塊褐色的碎布料,這是他前兩天在車上發現的。這種布料質地不算特别好,這麼一小塊,特别厚,完全看不出是用來做什麼的。要不是他那天後背有點癢,不小心把手伸進了椅子間隙,根本發現不了。當時安安就在他身邊,溫柔地偎依在他懷裡,他不動聲色,把布料收了起來。
安安,你到底在做什麼?攥着碎布料的手越來越緊,賀心航突然發現阿成開得很慢,比平時慢多了,而且還一邊開車一邊發信息,平時阿成開車從來不發信息。難道,不止安安和小芹,連阿成也要背叛他嗎?他坐在後面,眼睛盯着阿成偷偷發信息的手,臉色越來越沉。
回到家,他沒有按門鈴,而是直接用鑰匙開門。沒想到,一開門看到屋裡的窗簾都拉上了,大白天的,屋裡昏暗無比。賀心航心裡一陣拔涼,顫抖的雙唇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突然,屋裡亮起了燈,不是天花闆的大燈,而是點綴在四面牆上的小燈,稀稀疏疏,此起彼伏,宛若滿天繁星。安安穿着一套克萊因藍色的長裙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捧着一個蛋糕,笑意盈盈,溫柔地說:“生日快樂!”
賀心航一愣,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忘了,原來小丫頭這幾天是在準備他的生日驚喜。接過蛋糕,看都沒看一眼就放在一旁的餐桌上。這一刻,他隻想擁吻安安,他的安安。
賀心航還在感動,安安已把他拉到一面牆前,示意他揭開幕布。隻見幕布之下是一幅大型畫布,畫布上用布料剪貼出一棵大樹,大樹的面料與顔色和他藏在褲袋裡的碎布一模一樣。樹下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形剪影,背靠着背坐着。安安拿來一個盤子,裡面是各色顔料。她拿起賀心航的左手,粘上黃色的顔料,自己的右手也粘上同樣的顔色,兩隻手一起在大樹的一個樹杈上按下手印,兩隻手的手指相扣,形成了心形。接着又換了幾個顔色,在不同的樹杈上又按下幾對心形。完成後,安安帶賀心航一起洗幹淨手,回到畫布前,示意他把最上面一小塊布簾打開。賀心航打開布簾,上面是安安用毛筆書寫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賀心航眼眶紅了,這是他最好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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