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的天氣,過了立秋時節,仍是酷暑難耐。公司的改革已初見成效,大家不再把時間精力放在聊天八卦上,而是放在工作上,公司内耗減少,業績自然上去了。隻短短半年多,泰國投資的損失就補了回來,股價也在公司公布半年報後回升到之前的價格。
董事長早在幾個月前就回澳洲了,對賀心航的改革完全沒有插手,之前那些項目也沒再過問,不知道是不是當作給他的補償。梁鳳屏見賀心航沒再傷害自己,也回加拿大了。偌大的賀宅,又隻剩下日夜不相見的兄弟倆。
賀心航不禁歎息,以現在公司的清明狀态,如果他的安安是現在才來公司,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但是,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隻是他心裡的那份牽挂一直沒有過去。
當把公司的一些毒瘤清除,有些項目就要重提舊事。這天,賀心航拿起電話,打給了他最不想通話的人:“林總,約個時間見面談合作吧。”
原以為林勝華會拒絕他,沒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回是林勝華來南都,一到機場便馬上過來昱音。
看到賀心航辦公桌上那幾個與辦公室陳設格格不入的小玩偶,林勝華一怔,這不是他第二次在杭州見到安安時,那間小餐館裡的擺設嗎?當時安安即使淚眼婆娑,也要看着窗台上的那些玩偶。賀心航辦公桌上放着同樣的一套,一看就是經常把玩,紅色的帽子已經暗淡,怕是經常用手指摩擦造成的吧。
兩人上一次見面是在上海機場,當時的賀心航憔悴不堪,今天林勝華再次打量這位昱音集團總裁,凹陷的臉頰還沒恢複,深邃的眼眸已經沒有往日的犀利與驕傲,看什麼都淡淡的。
賀心航先打破沉默:“沒想到你還願意跟昱音合作。”
“有你賀總的私人賬戶作背書,我不怕被薅羊毛。”林勝華舊事重提。
賀心航苦笑了一下:“你和她,還有聯系嗎?”
林勝華沒想到賀心航會這麼快問這句話,他原以為至少要等到談完合作:“有。”
“她現在,怎麼樣了?”賀心航很想知道,希望聽到她很好,但又希望聽到她還沒忘記。
“你可以查,這方面,你有很強大的能力。”
“不願意跟我說?”這個答案,賀心航有點失望。
“不能從我嘴裡說出來。”
“這是你跟她的默契嗎?”賀心航眼裡掠過一絲憂傷,他的安安已經和别人有默契了嗎?
“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林勝華眼神堅定。
賀心航愣了,林勝華之前曾經說過,如果是他得到安安,他會全力護着。現在,他體會到了,隻是不知他是否處于得到後的護着。低頭沉思片刻:“我們談合作吧。”
“可以,但是我們的服務費要加十個點。”
“為什麼?”賀心航心中不悅,這是兩個男人間的互相為難嗎?
“因為之前的方案是給安安的,隻有她可以有如此優惠的方案,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比她更優惠。你可以選擇其他方案,或者服務費加十個點。”林勝華堅定的眼神,毫不退縮。
賀心航看向林勝華,他終于明白安安之前說曼林上次不賺錢,是一句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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