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直盯着趙飛燕,目不轉睛,甚至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片段。
随着樂聲漸弱,舞蹈也慢慢進入尾聲。衆舞女圍成一個圓圈,皆跪于地上,仰面朝天,一手撐地,另一隻手則齊齊地指着身在圈内的趙飛燕。隻見趙飛燕背對着衆人,忽然抽下發簪,一席秀發直垂下來,頗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意思,再細看那秀發,堪堪與腰平齊。
隻見趙飛燕在圈中開始旋轉,直轉得華裳如蓋。緊接着她便跪在地上,那如蓋的綠裳也舒展在地上,像極了一片荷葉。而荷葉中屹立的趙飛燕,則像極了一朵待放的荷花。她背對着衆人,半回過頭,頗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令人欲罷不能。最後,她淺淺地笑了一下,這一抹淺笑直接将劉骜的激情點燃。
劉骜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拽着王政君的胳膊激動地說到:“母後!母後!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王政君對趙飛燕的舞蹈也是贊歎不已,她輕輕地拍了拍劉骜的手,寵溺地說到:“皇兒的眼光的确不錯,此女無論長相還是舞姿确是人間少有。若是皇兒喜歡,那便……”
正在這時候,王商突然站起來打斷了王政君的話,“太後,此女出自寒門,如何登堂入室?”張忠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
被王商打斷了一下,王政君也冷靜了下來,轉口道:“皇兒啊!丞相所言也不無道理,此女雖佳,卻難以登堂。皇兒若是堅持,便遣此女入宮,做宮中的舞女,如何?”
劉骜怒火中燒,但他不敢忤逆王政君,他隻好沖着王商大叫到:“丞相此言何意?爾等皆知朕後宮少妃,膝下無子。如今幸而遇得趙氏,欲納入宮中,以俟延續大漢血脈。爾等再三阻攔,是何居心?”
劉骜的雷霆之怒吓得周圍衆人齊齊跪倒在地,衆臣齊聲道:“陛下息怒!”
隻有王商面不改色,拱手谏言道:“陛下!非是臣居心叵測,臣亦希望陛下兒孫滿堂,大漢後繼有人。可陛下萬不可病急亂投醫,寒門之女,薄才寡德,若入主後宮,必為禍亂!前秦始皇之母趙姬便是教訓,其與嫪毐淫亂後宮,把持朝政,甚至欲除嬴政而後快。臣下昭昭之心天地可鑒!萬望陛下明察!”
劉骜聞言怔怔說不出話,他深知王商所言非虛,秦時的嫪毐之亂的确駭人。一時間,劉骜的内心裡竟有些動搖了。
正在此時,王莽上前一步,拱手道:“丞相大人所言,下臣不敢苟同。衆所周知,武帝時期的衛皇後亦是寒門出身,初亦是舞女。衛皇後為人賢良淑德,更是為大漢舉薦了長平侯和冠軍侯兩位良将,為大漢之昌盛立下了不朽之功。因此可以看出,寒門之女亦可登堂入室。”王莽說完還不忘向王政君躬了一禮。
王莽的話令劉骜憂傷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希望,也令高高在上的王政君陷入了沉思。場面瞬間凝結,沒有一絲聲響,隻聽得鳥兒婉轉歌唱。
王莽見衆人皆有動搖,便趁熱打鐵,繼續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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