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玫瑰花帶刺,不是為了傷害,而是為了自我保護。她的熱烈嬌豔,會引無數人不自覺駐足觀賞,愛到濃處,就會不由自主地折斷占有。
但玫瑰,是驕傲的。
一如人的追求,向上,絢爛;
相伴,成全。
“嗯哼,”是老爺子,隻是老爺子一個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來,一聽聲音我便迅速轉身,走上前,“還以為就我們這些不中用的老家夥覺得悶得慌——嗯哼——”
緊跟着,金爺爺也拄着拐杖,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老爺子趕緊伸着手攙扶着;
“出來透透氣好啊!”兩位老人十指相扣,肩并肩,像兩艘謹慎航行的艦艇,然後慢慢坐到長凳上,晚風調皮,将他們留下不多的頭發吹得淩亂起來;
“姑娘,來來——”金爺爺将拐杖輕輕靠在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綢布袋,老爺子哼哼唧唧地擡眼瞅着是什麼東西,我把酒杯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嗯哼,又是什麼寶貝!”老爺子打趣,
“這不就是那時,我們一起摸那‘歪歪殼’裡的珠子——”金爺爺揭開布袋口,一顆顆大珠子在月光下閃亮,
“嗯哼,你那時摸出來沒這麼大哎——”爺爺眯着眼睛辨認幾十年前的東西,
“我這拿回去又養了不少時間,哈哈哈,”金爺爺像是捂着秘密很久的得意的孩子,哈哈大笑,“我說給閨女吧,沒閨女;給孫女吧,沒孫女;就給姑娘——”
“嗯哼,不稀罕——我櫃子裡還存着呢——”老爺子也像孩子一樣,裝作不稀罕;
“你櫃裡?都生黴啦——”金爺爺擺擺手,“該歸誰就歸誰——姑娘,拿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哎嗨——”
“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收起來——不再有啦——”老爺子朝金爺爺擺擺手,提醒着,對于老爺子,收到箱子裡,才叫珍藏;就連他對子女的愛,也都通通珍藏在了箱子裡。
打開那個櫃子,那個桃木的櫃子。可能,有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愛要奪門而出,奔向等待的人!
我默默接過綢布袋,輕輕束緊袋口,扣在手腕上,極其開心;然後俏皮地朝老爺子吐個舌頭——老家夥,就你不會這樣!學着點!!
金立和敬叔不約而同前來,兩位老爺子又十指相扣,在敬叔的護送下,返回休息。
留足空間,似乎成了老人們不約而同的自覺。
“不需要陪客人?——”我坐下,理了理長裙,複被風吹得發呆;
“哦,爺爺也真偏心”金立把我的手拉着,擡起,淡粉柔蘭的小綢布袋輕輕晃着,“這個綢布袋就當作寶一樣放到櫃子裡,有幾次開櫃子差點拿到,早就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是什麼?”金立認真地問,我“噗嗤”一笑:
兩個老人,守着兩個不同的櫃子。
櫃子裡,都藏着寶貝。
“是兩位老董事長年輕時,下河摸的‘歪歪殼’裡長得珍珠——”我神秘地說——也很得意——
“這麼珍貴——”金立慎重地觀察着,驚奇不已;我盯着他,笑着——
“我還有個事情要說下——”正說着,金立盯着看我,不知道我下一秒會說什麼,“你别這樣緊張——”我忍不住被他的緊張逗笑,“我決定繼續深造——”
“去哪裡?”金立瞪着無辜的眼神,“怎麼這麼突然——突然做這個決定?”
“去你的母校,一邊學習,一邊了解下,”我起身,金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直盯着我,我嗯哼笑了下,略嫌棄地打趣這個男人,“誰知道,你在國外是什麼樣子~嫁人——要謹慎點!”
“哎呀!”金立突然拍了下後腦,故作突然想起,“我好像還沒拿到畢業證——都是忙生意了——學長跟你一起去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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