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父子走後,太夫人将屏風後的謝央央叫了出來。
溫和問道:“央央,今日相看的楊公子,你覺得如何?”
謝央央咬了咬下唇,心想:“二表哥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還問我做什麼呢?”
其實,第一次相親的謝央央還是很害羞的,隻是低頭支支吾吾道:“央央覺得婚姻大事”
還沒等謝央央支吾出個什麼,裴宸瑜便微微皺眉,打斷了她。
“她現在能懂什麼,行啦,央央先回去吧,剛才教你的曲子,自己多練幾遍,我一會回去了檢查。”
謝央央沉默片刻,擡起頭,應道:“是,那姑太奶奶,太夫人,太姨娘,我先走啦。”
太夫人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愠,但也輕歎道:“去吧!”
姑太奶奶倒是越笑開了,對着謝央央道:“去吧,去吧,好好練琴去。”
待謝央央走後
裴宸瑜也起身,看向太夫人,語氣堅定地說:“母親,以後凡是有人來向謝央央提親,都推了。”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一字一頓的說。
太夫人看着裴辰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是猜出來自己兒子可能對謝央央動了些心思,卻也沒有想到,裴宸瑜會這樣叮囑自己。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也沒有應聲。
裴宸瑜看到太夫人的反應,也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是有些不好。
隻是,他知道,剛才的那場相親,本是完全沒有必要叫他和謝央央過來的,太夫人自己拒了就是,可是太夫人卻故意連姑太奶奶都叫了過來,弄得興師動衆,所以,他的心中便湧起了不悅。
從謝央央被叫到屏風後面開始,那份不快,就弄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無法暢快地呼吸。
所以剛才,他才會用那般生硬的口氣與母親說話,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弄出這麼一個陣仗。是因為,他堅持要将張鳳甜送入宮中,而不是謝央央嗎?
自己的母親一直是很睿智明理的,這次是怎麼了?難道自己說的張鳳甜比謝央央更适合入宮不對嗎?就謝央央,連個下人都不收拾不了的勁頭,入了宮去,能起什麼作用?難道張鳳甜不比謝央央更有算計?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借喝茶來平複内心的波動。可是,那杯茶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甘甜,變得苦澀無比,更讓他心煩意亂。
他放下茶杯,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再次試圖平靜自己。
廳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感到窒息。
姑太奶奶的眼角爬滿了歲月的痕迹,可眼睛裡卻滿是清明,她看看太夫人,又看看裴宸瑜。
滿臉的笑容依舊那麼溫暖,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柔和:“央丫頭,确實還太小,還不宜談論婚嫁之事。”
“那孩子,算是瑜哥兒帶大的,瑜哥兒最了解她,她的婚事,由瑜哥兒說了算,我和你娘,都不管。”
屋子裡彌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姑太奶奶慈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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