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奶奶并沒有告訴裴宸銘,關于司純用藥的事,裴宸銘自是也不知道司純乳母被杖斃的事,姑太奶奶隻說是,留着司純在松柏院,便于照顧養胎。
隻是,裴宸銘也大抵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他也是曾夢想着成為一個父親的,與司純共同養育一個可愛的孩子。
然而,現實卻和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他恨司純,恨她給他用了那麼惡心的藥,恨她為什麼要欺騙他,恨他毀了自己的前程,恨他将自己變得同樣惡心。
裴宸銘握緊拳頭,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他想要大喊,想要釋放内心的痛苦。
他惡心自己,怎麼能和這麼惡心的女人做了那麼多惡心的事情。想到這幾個月,和司純在一起的每一幕,内心的憤怒和痛苦無法抑制。
裴宸銘突然感到一陣無法忍受的惡心,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忍不住張開了嘴巴,他想要大聲呼喊,但是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裡,隻有一些模糊的噪音從他的口中傳出。
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旁邊的扶手,似乎想要抓住一些東西來阻止自己的身體搖晃。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恐和不可思議。
突然,他的身體猛地向前傾斜,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像是在呼喊着什麼,但是沒有任何聲音能夠出。他的眼睛開始模糊起來,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最後,他的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門口丫鬟聽到動靜,跑了進來,看此情形,急忙跑去請府醫。
裴宸銘的身體開始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着,突然身體猛然一陣痙攣,他吐了。
他惡心司純,惡心他自己,他吐了好多好多,似乎要把整個胃都吐出來。
大理寺
“屬下見過大人。”一襲黑色官服的男子,垂拱手,姿态嚴謹,站在裴宸瑜的案桌前,此人是大理寺司直,盧明,現在隸屬于裴宸瑜屬下。
裴宸瑜擡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透過燭光,凝視着面前的屬下,他雖年少,可眉宇間流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敢輕視。
“說吧,情況如何?”裴宸瑜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山雨欲來的前兆。
“昨日,又有一人失蹤,消失的情形,與之前那些人一樣。”
盧明繼續将案情詳細叙述起來,他的語言流暢,邏輯清晰,每一個細節都講述得清清楚楚。
裴宸瑜安靜地聽着,不插一言,隻是偶爾點點頭,以示聽見了。
“如此說來,這次唯一的不同,是失蹤的人變成了女人。”聽完屬下的叙述,裴宸瑜的臉色并未改變,隻是眼神更加銳利。
“是的,大人”盧明回答得毫不猶豫,“還要,這次,在女人失蹤的地方,遺留下一塊破碎的布料,家屬辨認過,這塊布料就是那女子出門時穿的裙子上的。”
裴宸瑜沉默了片刻,有些失望的說道:“變成了女人,就推翻了我們之前大部分推論。”說完,伸手拿過置于案桌上的那塊破碎的布料。
他細細地端詳着碎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證物上散出的氣味鑽進了他的鼻孔,這氣味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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