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确實是因為有事沒有來。
就如同樂言一樣,他靠着自己身為将軍的職位近日也做了許多事。
據那次被稱作飲月之亂的事情已經過了許久。
很多事情都變得寬容了許多,可操作的部分也變得大了。
十王司也确确實實囚禁了丹恒許久。
但也僅僅是囚禁,顧慮于丹恒的特殊身份,那來自于十王司懲罰似乎永遠不會降臨。
可是。
樂言需要十王司降下判決,降下除了囚禁以外的懲罰。
樂言聯合其他的龍尊,景元則作為主要人士,羅浮的最高領導人向十王司施壓,讓他們趕快定下那所謂的最終懲罰。
本來。
羅浮的持明們目前就有着樂言。
他能很好的坐好龍尊這個位置,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
即使他并沒有得到蒼龍傳承,可……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白露,不是嗎?
不管怎麼樣,傳承終究是沒有斷絕。
更别說大多數的持明随着時間推移,很多都進入蛻生,記得丹楓的人也少了許多。
雖然長壽的仙舟人總能記得很多,也能記得那段輝煌的時光。
但那也隻限于長壽的仙舟本地人。
狐人們,還有持明們大多隻能靠着網絡上的記載,書籍上的描繪,看到那過去的一切。
丹恒一人在地牢待了幾年。
在此期間,樂言因為忙着事情沒有來看他。
說來也挺難得的。
雖然丹恒因為被困在牢籠中,對時間的觀念很是暧昧和模糊,但他還是知道,樂言總歸會在差不多的時間過來看他。
所以,當他意識到樂言已經許久沒來,自己一人在空蕩蕩的牢獄中待了許久的時候。
心、猛的沉了下來。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仿佛努力穿破牢籠的陽光,正在一點點的退散,本來就不算太光明的世界,正在慢慢堕落混沌。
丹恒心情頓時低落了許多。
他抿着唇,眸光變得有些黯淡。
……本來,樂言每次會過來看他,看他這個所謂的罪人,不也是因為他曾是“丹楓”嗎?
樂言并不知道。
在自己各種忙着,想辦法讓丹恒如白露一樣能自由自在的行走時。
被放置了好一會兒的丹恒,這次是真的陷入自閉了。
于是,等一切差不多塵埃落定。
樂言滿懷着欣喜來看望丹恒時,就成功的發現——
這孩子,怎麼不理人了???
……他就說人關久了會變成自閉兒童吧!看丹恒現在這樣子,樂言頓時覺得之前辛苦的行為無比正确。
沒有社交,沒有活動空間,在這種環境下成長不是變成自閉症,就是各方面發育遲緩。
“丹恒?丹恒?”
樂言正小心翼翼呼喚着牢籠裡面的人。
丹恒卻隻是擡頭看了一眼他,就垂下了腦袋不言。
樂言沒辦法,隻能又叫了好幾遍丹恒的名字。
可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
丹恒才有些悶悶的出聲,腦袋依舊是低着的。
他說:“……你好久沒來了。”
這句簡單的話,透露出了丹恒目前在想什麼。
“……啊。”樂言啊了聲,意識到了什麼。
這最近,因為正在各個仙舟到處跑來跑去,他确實沒得空過來看丹恒。
對于已經習慣樂言常來陪伴的丹恒來講,會不會在此期間産生一種……好像被抛棄的感覺呢?
思及,樂言心中莫名湧上一股歉意。
即使他是因為忙的沒空來,但不可否認,自己的長久消失确實讓丹恒産生了很大的不安。
人總是這樣的。
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擁有一樣東西,那就不會感覺到難受。
可是,如果人從誕生之時就擁有着他人的愛意,他人的陪伴……并早已經習慣。
那麼那一直擁有的東西突然消失的時候。
感到恐慌、不安,甚至是情緒低落也是很正常的。
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擁有到失去。
其中的差距可無法輕易衡量。
樂言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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