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門口,不知誰家的夫人帶着丫鬟,因為晚來了那麼兩分鐘,戲已開場。管事已經不讓人進梨園了。
那位夫人苦苦求了半天。卻也隻得了管事的一句,“您請回吧。”
聽剛剛二人的對話似乎是梨園的某種傳統,台上的戲一旦開始就不許再進入了。
蘇竹皺起眉頭,“梨園現在不讓進,咱們是不是來晚了?”
“隻要是佛爺來這,任何時候都不算晚。”副官說道。
佛爺輕輕一笑,似乎帶着幾分不太明顯的得意。
蘇竹:???
管事的一見到佛爺立馬低頭哈腰,“佛爺您來了,快請進。”說罷還主動幫忙開了門。
蘇竹:?!
好家夥,這就是傳說中的國粹“變臉”嗎?
蘇竹悄悄偏頭看了一眼,和他同樣落後佛爺半路的副官站得筆直。
雖然蘇竹自己不太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也算是佛爺的半個手下了。
于是蘇竹擡頭挺胸,把臉一闆昂首闊步地往前走,倒還真有那麼點兒當兵的氣勢。
“自從我随大王……東征西戰……”
民國時期娛樂不發達,除了茶樓說書,就是聽人唱戲,蘇竹那時候吃喝玩樂的東西多,戲曲之類的倒是沒怎麼聽過。
這乍一聽也聽不出個好壞,就連台上唱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佛爺才找了個凳子坐下,那個一邊突然有人開始鬧事,先是批判二月紅唱的不好,然後又讓他唱個花鼓戲來聽。
九門分别管轄長沙城九個方向,就是稱為城裡的土霸王也不為過。
堂堂九門的二爺,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
蘇竹冷眼瞧着那個做暴發戶打扮的人。看來又一場好戲即将上演了。
見二月紅在台上站着不動,鬧事兒的人越發得寸進尺,“我還以為你們九門的人有多厲害,現在還不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佛爺擡頭朝那人看了一眼,副官秒懂,直接把槍指在那人腦後,嘴裡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該說不說,這波屬實裝得非常到位,要不是場合不對,蘇竹都想給副官鼓個掌了。
所謂槍炮面前衆生平等,管他鬧事兒的人是個什麼身份,這會兒都得認慫。
“我們走!”那人恨恨地說了一句。
大約走到門口,蘇竹聽到鬧事兒的人腳步略有停頓,緊接着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
是沖着佛爺來的。
蘇竹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飛刀。
在别人家的地盤上見血,是不是不太好?剛剛副官都沒開槍呢。
種種念頭在蘇竹腦中一閃而過,說是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蘇竹扯下一個扣子屈指一彈,剛好擋住了身後襲來的東西。
等到東西落了地,蘇竹這才看清這是一枚吹針,上面泛着一層烏光,顯然是淬了毒的。
佛爺先是有些驚訝地看了蘇竹一眼,而後視線同樣落在地上的針上,頂針在手中轉了一圈兒,佛爺皺眉吩咐道,“剛剛那個人,我不希望再看見他在長沙出現。”
副官:“是佛爺。”
蘇竹悄悄把扣子揣進衣兜,對剛剛鬧事兒的人即将迎來的下場,并不報以同情。
本來他剛才隻要走了就沒事兒了,居然還敢不知死活的對佛爺出手,既然如此,有什麼下場也都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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