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調查局的工作已經完全結束了,安頓好家人雷索斯獨自漫步在莊園的前院中,這裡除了打理好的草皮外,唯一的一個建築就是一處被樹藤纏繞的半露天涼亭,即便已經入秋,偶爾吹來的寒風足夠穿透雷索斯并不厚重的服飾。
為了家人戒煙許久的雷索斯再一次的在這裡亮起火光,微弱的熾熱光芒轉瞬即逝,點燃了嘴邊的香煙,用已經變得有些不熟練的手法吸了一口,深深呼出。
一位衣着得體,面容略顯蒼老的管家就在這香煙點燃的瞬間從黑暗中現身,并站立于雷索斯的面前。
還沒等雷索斯說任何一句話,一向以自謙的方式說話的老管家目光帶着一種極緻的冷漠的注視着面前的人,用着一種雷索斯從未聽過的口吻說着。
“您越界了,雷索斯先生。”
雷索斯坐直身體,同樣盯着面前這位給他帶來全然不同感覺到管家先生,面上的嚴肅終究還是有點繃不住,雖然他早就知道即便确定了對方根本不敢和調查局正面沖突,自己等人也逃不了對方的牢籠。
于是他還是微笑着說到。
“看起來你們很不滿,可那并不是我的選擇。”
“您應當知道,密知會的眼睛在這座城市無處不在,調查局終究會被驅逐,雷索斯先生,你做了一個相當愚蠢的決定。”
“您想方設法送走了你的大兒子,他雖然是計劃上最重要的那個,但并不是完全不可替代。”
雷索斯的表情變得難看,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利用調查局保下一個孩子的結果,但是面對另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隻能想辦法讓自己先不去想。
管家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克制,帶着符合身份的禮貌與親和,剛剛的冰冷仿佛就是個幻覺。
雷索斯不寒而栗,當時在自己的辦公室,被人壓在座位上面對這位老管家時,他便是如今這副笑容。
“凱爾斯,您的次子。”
“他将會代替您承擔這份錯誤的代價。”
“你們想做什麼?”
雷索斯的情緒被勾起,憤怒沖破了恐懼,他又一次直視面前的人,聲音從緊咬牙關的口中擠出。
“既然您優先越界,那就怪不得我也打破來自您父親叮囑的東西了。”
“我們不會在過度幹涉您大兒子的選擇,而您的次子将會在我們的引導下成長,想必您不會介意。”
管家解釋了自己打算做的事情,若無其事的盯着雷索斯,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雷索斯憤怒的拍桌而起,迅速的将藏匿許久的手槍擡起,指向面前的老管家。
面前之人則是視若無睹,就連表情都沒有因此而改變。
雷索斯的手在顫抖,他在這瞬間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與如果自己沖動行事的代價。
無論自己能否殺死這位實力不明的密知會成員,自己和家人都将會被密知會追捕,并且不會再有人會用這種溫和的手段獲取自己孩子們的能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理智壓下沖動,雷索斯重重的将手槍扔向一邊,有些頹廢的再一次坐下。
“看起來,您沒有愚蠢到底…”
“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進行無意義的争論了,如果吵到女主人和小先生們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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