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江渝在琢磨什麼,淩焰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速食餃子下鍋,沸水煮一會其實就差不多了。江渝握着筷子,一個個胖鼓鼓的白嫩餃子皮點過去檢查軟硬程度,神情認真。白霧水汽蒸騰,入夏已經有些熱了,江渝額角微微汗濕。鼻尖也出了汗,沒有握筷子的手屈起指關節擦了擦,順帶松了下領口,臉頰被熱得有些紅。客廳裡的空調很久之前買的,這個時候制冷效果沒有那梓麼好,廚房裡的溫度也隻比外面稍稍降了幾度。這個時候的江渝,多了些熱度,眉眼潤澤。淩焰靠着門凝神瞧,幾分鐘後看了眼時間,忍不住提醒:“應該熟了。”“我嘗嘗。”江渝揀起一個放勺子裡,被豆腐燙到的記憶還在,吹了吹才咬下一小半,一邊嚼一邊點頭。淩焰走過去關了火,蓋上鍋蓋焖。然後,動作極其自然地握住江渝拿着勺子的手腕,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半個。江渝:溫度正好,口感也正好。淩焰沒看江渝,跟着點了點頭,朝人豎了豎大拇指。江渝不和他計較,盛了自己的一碗就去了餐桌吃,沒管淩焰。淩焰好笑,動作熟練地端着剩下的一鍋,拿了雙筷子也跟着出去了。兩個人都有些餓,吃得默不作聲。不過比起淩焰,江渝還是吃得少。吃完了就坐在桌邊看淩焰,等着他吃完。淩焰覺得和江渝說也沒什麼,饑餓感過去後,淩焰吃得很慢,感受到江渝的注視,開口漫不經心:“他們自找的。下次見面,我還會打。”“為什麼這麼說。”江渝察覺到那一分随意裡的驚心狠意。“他們罵我媽媽,罵她腦子有問題。”淩焰垂下眼,慢慢吃下一個餃子。之前在墅庭的時候,曾芹告訴過江渝一些關于淩焰家庭的事。江渝隻知道淩焰和他爸處不好,他媽媽是自殺去世的,而淩焰一直覺得這是他爸爸的過錯。其餘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淩焰這麼在意,在意到往死裡揍那個“陳教練”,那他媽媽去世的原因可能就在那幾句被罵的話裡。江渝抓到一個關鍵,“陳教練和你家什麼關系?”淩焰吃完了,看着江渝,漠然道:“他姐姐是我繼母——快是了。”“後來他爸要再娶,淩焰一直不同意,一把火燒了他小媽幾十萬的嫁妝——他爸差點氣昏過去。”當時曾芹的這句話江渝還是印象深刻的。那就是這麼回事了。“但你為什麼還要打你的同學?那個叫‘西路’的?”“賀西路。”淩焰不是很在意,輕嗤一聲:“他就一走狗。姓陳的知道我們關系不好,估計把我家的事和他說了,他就是被人當槍使了。我沒那麼傻,揍他一拳算是給他個教訓,順便幫他長長腦子——我打的就是姓陳的。”江渝明白了。江渝起身收拾碗筷,“你曾教練一直在問原因,你介意我把這些告訴她嗎?你打人确實過分了,不過這件事我沒什麼立場。我隻是想說,以後解決問題不要那麼沖動,不僅後果難以預料,還會讓人關心你的人擔心。”“你嗎?”淩焰擡頭,凝視江渝。“你曾教練。她很看重你,希望你能去參加聯賽。”“那算了。不是你我不要。”“”江渝進了廚房洗碗,“那我可以和曾教練如實說出原因嗎?”淩焰聳肩,打開手機看信息,随口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狼子野心“那位叫賀西路的同學,陳教練應該和他私底下說過淩焰家裡的事。陳教練知道他和淩焰關系不好,肯定會借此激怒淩焰。淩焰做事确實沖動,但這件事起因不在他。”江渝站在陽台窗前開窗,雖然起得早,但這會已經有些熱了。一樓大爺養的鳥雀啾啾鳴鳴,過一會,就有籠子磕磕碰碰的聲音傳來,大爺提着鳥籠晃晃悠悠出去了。電話那頭的曾芹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過了一會,語氣遲疑道:“陳教練剛調過來,原來是省隊的。看着挺好相處的一個人。他和淩焰的關系隊裡沒人知道。我去問問賀西路,如果是真的,我就和學校說明下情況。這個陳教練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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