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勝男接回來以後,雖然更加疲于奔命,但小玉媽臉上終于有了點笑容,天貴,工作中也更積極,幹活也更賣力了。一下班就騎着他叮叮當當響的破自行車回家與老婆孩子們團聚。喜蓮、鳳嬌、春花輪流幫小玉媽照顧小勝男洗尿布,圍着她說話,教她學走路,一家人在一起,雖然依舊一窮二白,但有愛在流淌,他們也樂在其中。
春去秋來,轉眼間小勝男已經三歲多,小玉媽家裡家外忙的不可開交,天貴整天早出晚歸,小勝男就成為了三個姐姐的跟屁蟲,姐姐們也争相愛着這個可愛的小妹妹。
金秋九月,秋風送爽,也迎來了小玉第五個孩子,黃天不負有心人,也許是夫妻二人的善良感動了蒼天,這一次他們終于如願以償,天貴甚至給自己的孩子取名曹恩賜。他覺得這個兒子既是曹家的香火,更是身為曹家二當家的尊嚴和顔面,甚至覺得自己的腰闆更直了。身體虛弱的小玉望着襁褓中睡得正香的恩賜,由衷中感到滿足,是啊,她終于實現了兒女雙全,也不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冥冥之中,她覺得她灰暗的生活多了一點色彩。
兒子的到來,家裡着實更熱鬧一些,但明顯負擔更重了。農村醫療條件差,由于遠離市區,加上家裡一貧如洗,所以這一次生産,天貴還是找了村裡面的接生婆,由于胎位不正,小玉媽生産的過程并不順利,差點大出血一命嗚呼。萬幸老天爺保佑,撿回來了一條命,但短時間内得卧床休息,養精蓄銳。
好巧不巧剛好趕上農忙,今年風調雨順,地裡的棉花長勢喜人,天貴看了甭提多開心,小玉媽的奶水不夠,恩賜那麼小,需要補充營養,麥乳精是當時村民的首選。天賜尋思:等棉花賣個好價錢。湊錢去給兒子天賜也買幾盒麥乳精,孩子正長身體可不能苦了孩子。
天氣預報說第二個會有強暴風雨,一連幾天,孩子們白天在地裡面忙活了,棉花今年收成太好了,所以也隻摘了一半,天貴下班回來,顧不上吃飯就踩着自行車去地裡摘棉花,西蓮和鳳嬌做完晚餐照顧好小玉媽,以及弟弟恩賜,在昏黃的煤油下,牆上映出她們的身影,小玉媽躺在床上坐立難安,她有氣無力地說:“喜蓮鳳嬌,你照顧弟弟妹妹們。明天天氣預報有暴風雨,地裡還有很多棉花沒來得及收,這個點你爸爸還沒回來,估計是下班直接去地裡面了。我得去幫忙,要不然這一年的心血怕是要泡湯了。”正要下床,望着毫無月色的媽媽,看着嗷嗷待哺的弟弟。喜蓮和鳳嬌趕緊攔住她,“媽,你月子還沒做完。别到處亂跑,對身體不好。再說你走了,弟弟哭了餓了咋辦??放心有我和鳳嬌在呢,我們去幫爸爸摘棉花,你就在家裡安心照顧弟弟吧。”說完兩個人上前照顧小雨媽躺下,小玉媽百感交集。心裡面陣陣暖意。是啊,日子很窮,但是孩子們真的很懂事。
她招手示意兩個孩子過來,千叮咛萬囑咐說,“行,好吧。你們去可以,但要注意安全。記得帶手電筒。還有你們姐妹兩個人要手牽着手彼此照應知道嗎?”
喜蓮連連點頭,從破舊的櫃子裡面拿出幾個蛇皮袋,正準備和鳳嬌往外走,春花和小勝男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姐姐姐姐。也帶我們去。人多力量大。我們也去幫忙。在明天大雨之前,把地裡的棉花全都拖回來。”
喜蓮想了想:“行,但不準亂跑跟在我們後面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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