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過頭來,發現一位白衣少年,表情上充滿不屑,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些激動。
這位白衣少年便是吏部尚書之子,先前在牡丹閣與林嘉樹鬥嘴不過的汪羽。
本來他也隻是在京城的街道上散步,沒想到正好碰到了林嘉樹一行人。汪羽見三人聊的熱火朝天,便往近走了兩步。
于是他便聽到了林嘉樹要參加武舉的消息。他有些震驚,但是很快在回過神以來便是無盡的嘲諷。他本想等對方踏入磨山之後,再好好針對折磨對方的。
但是以他的心性想要憋住自己的那份譏諷,默默地轉身離開還是太難了,所以便有了那句大聲的嘲諷。
過往路人聽到這,便也下意識地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三人都回頭望向了自己,他繼續譏諷地說道:“你知道武舉,在磨山之中為了拿到金蘋果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嗎?”
雖然汪羽說的話是朝着對面三個人問的,但是誰都清楚其實他隻是說給一個人聽的。
林嘉樹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道:“但是你殺不了我。”
汪羽冷笑地說道:“所以呢?每年武舉從磨山出來的總有幾位道心破碎或是重傷難愈的。”
說完,又裝出一副好心勸解的樣子繼續說道。
“林二公子重病初愈剛過兩月,不想又重傷成為一位廢人吧。所以,我還是建議林二公子考慮清楚再做打算。”
如果林嘉樹被他這句話就此吓退了,他便會一句話都不再說,直接離去。
原因自然是就這樣被一句話給恐吓走的人,豈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多遠呢?這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不配浪費他的時間。
而現在,他之所以屢次嘲諷對方。便是想真真正正用自己的實力把對方踩在腳下,看對方從桀骜不羁到搖尾乞憐,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所以此時的汪羽在内心瘋狂地祈禱對方熱血上頭直接去報名武舉了,這樣整件事情才能變得更有趣了起來。
林嘉樹開口問道:“你真的很害怕我?”語氣中問的很認真。這并不是一句嘲諷,而是一句發自内心的真誠發問。
他是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汪羽每次見到他都要故意針對自己。僅僅是林家和汪家之間朝堂對立,關系緊張這個借口并不能說服他。
汪羽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怒極反笑。兩家對峙自然是他看不爽對方的原因之一,但是那并不是他想要徹底羞辱對方,碎掉對方道心讓對方成為一個廢人的主要原因。
真正讓他感覺到惱火的還是上個月,那次初七的牡丹閣詩會。
林嘉樹憑借柳永的一句“楊柳岸,曉風殘月。”從一衆作品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本期詩會中唯一一份入了蕭葉眼睛的作品。這在京城中已經不是秘密了。
據說他與牡丹閣閣主交談甚歡,深得閣主喜歡這種轶聞也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
但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這場詩會汪羽也是參加了的。而他的作品便衆所周知地進入到了那堆蕭葉的廢紙之中。
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先是震驚,然後再是無盡的憤怒,甚至自己的道心都已經受到了輕微的影響。
汪羽可以接受自己的作品不被看上,但是他不能忍受被看上的人是林嘉樹。尤其是那個癡傻了十幾年,一直被自己看作廢物的林二公子。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徹徹底底将對方踩在腳下,那自己道心上的這份陰影便會一直存在,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修行。
尤其是,當他想到了牡丹閣的那場争論,而現在對方再次發出了相同的疑問的時候,他的怒火終于在這一瞬間吞噬掉了他的所有理智。
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等到武舉了,而是想現在,就在此時此刻便将對方就此踩在腳下,瘋狂地羞辱。唯有這樣,才能釋放他所有的怒火。
“你想死嘛?”汪羽咬牙切齒地說道,身上氣息驟然上升,猶如狂風刮起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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