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辭的聲音冷不防地劃破這份壓抑,那雙冷漠的眸子在放下茶具的瞬間仿佛洞察了一切,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權威。
“還在等我親自邀請進去?”
他問道,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箭矢,直擊人心。
虞冉不怒反笑,嘴角上揚,用一種既挑逗又尊敬的方式回答:“沒有小姑父的命令,侄女怎敢擅自行動。”
“小姑父”
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無疑在薛硯辭眼中投下了一道陰影,使得他的面容更加冷峻。
面對薛硯辭的直接命令,虞冉不以為然地邁開腳步。
赤裸的雙腳輕觸冰冷的地面,每一步都似在測量着與對方的心理距離。
然而,當薛硯辭親自為她斟茶時,這份意外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仿佛是被人窺探了内心的脆弱。
“不知好歹。”
薛硯辭冷冷地評價,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虞冉迅速恢複了鎮定,拿起茶杯細細打量,話中帶刺:“小姑父可不會是在茶水中下毒了吧?”
薛硯辭則以淡然之姿回應:“若真要除掉你,又何必我親自動手。”
虞冉細品一口茶,随後舌尖輕觸唇瓣,動作慵懶而充滿誘惑,她仿佛在享受着這場心理遊戲,直到薛硯辭的眼神愈發深邃才滿意地停止。
在這個微妙的時刻,她似乎意識到,雖然男性看似易于被情感操控,但薛硯辭顯然是個例外。
笑容依舊挂在她的臉上,虞冉贊許道:“小姑父的茶藝一如既往地高超。”
薛硯辭則突然反問:“你嘗過?”
虞冉的回答輕巧中帶着諷刺:“薛先生貴人多忘事,過去的事或許早已不在您的記憶中了。”
那些共飲的時光,對她而言曆曆在目,但對于薛硯辭,或許不過是過眼雲煙。
正當氣氛趨于微妙之際,薛硯辭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打破了虞冉的回憶。
“我還以為你對過去的事情都選擇性遺忘了呢。”
這句話如同鋒利的匕首,直插要害。
虞冉抿了抿嘴唇,似在咀嚼着他話語背後的意味,“這麼晚特地請我來,總不會隻是為了閑聊家常吧?”
她的猜測帶着明顯的玩味。
薛硯辭的目光銳利如刀,直接穿透了她的僞裝,那雙眼睛裡閃過一抹了然。
但他似乎無意在此刻揭露全部底牌,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你猜呢”,便讓整個對話充滿了未知的張力。
虞冉聽出了其中的諷刺與冷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難不成又是想故技重施,逼我和翊凡徹底了斷?這招數可真是老套得可以。”
薛硯辭聞言,眼皮輕輕一掀,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但這一次,他選擇了沉默,沒有正面回應虞冉的質問,讓這房間内的氣氛更加撲朔迷離。
“我現今所處的境遇,薛先生您必定洞察秋毫。”
虞冉的笑容逐漸收斂,她那張俏麗的臉龐被一層淡淡的憂郁籠罩,真實與虛假交織的情感讓人一時間難以揣測。
如果不是尋覓一個堅實的臂膀作為依靠,我恐怕早已成為任家随手送出的禮物,在這日複一日的憂慮與驚慌中苟延殘喘,這份無盡的煎熬,我真的是受夠了。
薛先生您權勢顯赫,或許難以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對于一個安甯居所的深切渴求。
薛硯辭輕輕摩挲着杯沿的手指驟然停止,他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
牢牢定格在虞冉的臉上,久久未能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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