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是真的,我和穎兒姑娘都聽到了。”
楊柳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出了門确認,發現隔壁就是一個平淡的耳房,裡面堆放着一些雜七雜八落滿灰塵的東西,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進去了,所以他連忙跑到淮月真人跟前講述昨天晚上發生的怪事。
淮月真人眯着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他才點點頭:“為師知道你是個誠實的孩子,既然你和那位穎兒姑娘都聽見了,那肯定說這裡有問題。”
“道爺,您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把我和這位小道爺都快吓死了,隔壁的動靜可大了,一直能持續将近一個時辰。”
穎兒用着極其誇張的口吻說道。
“既然如此,那為師今晚便去住在那裡,惘月,你今晚就在為師的房間裡休息吧。”
淮月真人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楊柳和穎兒都沉浸在昨晚的事情當中無法自拔,所以沒有注意到淮月真人表情的變換,但他那奇怪的笑容卻是被站在一旁的現代楊柳盡收眼底。
“師傅,那要是那邪祟跟過來了怎麼辦?”
楊柳畏畏縮縮地問道。
“為師也想交于你一些自保的法器,奈何你從未修習過,根本催動不起來。”
淮月真人掏出了一長串黑紅色有着濃重血腥味的銅錢,遞給了楊柳:“這串銅錢為師就交給你了,雖然你現在無法催動它,但是尋常邪祟感受到銅錢上面的氣息,基本都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楊柳連忙接過那串救命稻草,把它寶貝似的挂到了自己的腰間。
“你準備一下,出門為為師購置一些東西,為你再煉制一些保命的玩意。”
淮月真人丢給楊柳一個荷包:“這荷包你也收着,裡面有不少銀子和銅錢,過會為師在給你列一張清單,你按照單子上的東西一一買下便是。”
楊柳感激涕零地把那荷包也收了起來,淮月真人帶着自己的布包去了楊柳的包廂,穎兒也去幫楊柳準備早飯了,偌大的包廂瞬間又變得空無一人。
“今晚我要你去看那老牛鼻子做法,一來看看昨晚吓唬你的是什麼東西,二來再看一下這老牛鼻子是要怎麼收拾那玩意。”
現代楊柳雙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想着心中的計劃。
“你說讓我去我就去啊?師傅肯定沒問題的,他那麼厲害對我又好,反倒是你,出了事情一點忙都幫不上,就會疑神疑鬼地懷疑師傅。”
楊柳聽到現代楊柳的話似乎是有些生氣,他第一次發了脾氣。
現代楊柳怔怔地看着他,溢于口中的話又憋了回去。
“怎麼了?沒話說了?天知道那東西是人是鬼,師傅給我做保命的法寶還來不及呢,你卻叫我過去送死,打擾到師傅驅魔事小,要是那東西的目的是我呢?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楊柳聲音越來越小,說着說着,眼眶裡就湧滿了淚水:“你知道我這種異類能活二十年有多不容易嗎?父母害怕我,朋友欺負我,到最後還是落得個為奴的下場,你自己也看到了,我這條賤命連一塊燒餅都不值,你隻看到我懦弱,我無能,你有沒有想想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廢物,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要是能離開你身邊我早就走了,你現在還給我哭訴上了?你像豬狗一樣地活着是你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幹?你選擇這種生活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的懦弱,懦弱不是你的面具,而是你的本性。”
現代楊柳臉色發青,恨不得過去踹楊柳一腳,如果換做别人可能會同情此時的楊柳,但現代楊柳不同,他早就看出來楊柳的本性,而他一味地強調自己努力地活下來,也隻不過是不想被打上一個懦弱的标簽。
楊柳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被眼前這個穿白大褂的怪人分析得如此透徹,隻言片語中就撕碎了他的面具,将他的真面目徹底曝光。
“對,我就是懦弱,我就是怕死!怎麼了?你不怕死我怕死啊!”
楊柳也不想再裝下去了,幹脆破罐子破摔,非常直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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