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男人的眼睛被強光刺激得松了松眼皮,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七十七号,第三次試驗要開始了,你準備一下。”
男人伸出左手,擋着眼睛,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循聲望去,那是一個穿着一襲白衣的護士,她左手裡拿着一疊筆記,右手握着一支筆,在那筆記上窸窸窣窣地記着什麼東西。
“七十七号?”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手環上确實寫着阿拉伯數字七十七。
“愣着幹什麼?把你衣服脫掉!”
護士看男人沒有反應,便有些生氣,放下手中的筆記,過來就要動手扒掉男人的上衣,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這裡是哪裡?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第三次試驗是什麼東西?試驗什麼?我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護士也有點懵了,她愣了一會,連忙從腰間取出對講機:“七十七号這邊有情況,葛院長,您快來看看。”
男人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腳腕被兩隻鐵環死死扣住,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護士,索性躺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五十多歲,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戴着一副金絲眼鏡,不苟言笑,制服下的西裝收拾得筆挺規矩,腳上的黑色皮鞋一塵不染。
“葛院長,您來了。”
護士連忙給他讓開位置,他大步走向病床上的男人,雙眼盯着男人的眼睛,問道:“七十七号,你認識我是誰嗎?”
七十七号搖了搖頭,這個葛院長的眼神過于犀利,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内心,男人甚至都不敢和他再對視一眼。
“葛東仙,這是我的名字。”
葛院長淡淡地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葛東仙随即掏出一個小手電筒,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張嘴。”
男人不情不願地張開了嘴,這個葛東仙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讓人不由自主就有一種服從的心理暗示。
葛東仙打開手電筒仔細檢查了一下,将手電筒放回口袋,伸出右手食指扶了扶鏡框:“看來是試驗導緻的暫時性記憶缺失,沒有什麼大問題,小魏,這兩天就先對他停止試驗,你帶他去散散心。”
“好的,葛院長。”
護士點了點頭,葛院長則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名字?”
小魏翻了翻筆記,可惜裡面沒有記載關于七十七号的一切個人信息,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男人搖了搖頭,随即躺了一下:“我想睡覺了。”
小魏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你不能睡覺,你每天的休息時間是淩晨三點至早晨八點,現在已經九點多了,照例來說你現在應該去進行試驗了。”
“但是我現在進行不了你們所說的那個試驗。”
男人非常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管你們要幹什麼,反正我現在是什麼都不會做的。”
說完,男人就扭過身子,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小魏歎了一口氣,從桌上取走了筆記默默地離開了病房。
聽到關門聲,男人瞬間坐了起來,他抓住腳上的鐵環扯了幾下,紋絲不動。
“可惡,我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又是怎麼來的?他們要拿我做什麼試驗?”
一連串的問題湧入了男人的腦海,頓時他感覺太陽穴生疼,于是他便極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想這些問題。
緩了好一會,男人又恢複了平靜,他看着慘白的天花闆,腦中一片空白。
“真的不用管七十七号嗎?”
小魏看着辦公桌前的葛東仙,小心翼翼地問道。
葛東仙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那是一本古斯塔夫·勒龐所撰寫的《烏合之衆》,他随手将那本書放到一旁,擡起頭扶了扶鏡框,看着小魏說道:“你覺得我有什麼辦法嗎?”
“我明白了,抱歉,打擾您了。”
小魏鞠了一躬,離開了葛東仙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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