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敲敲他的腦袋:“出來。”
柳弦安:聽不到。
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回了住處。
梁戍沒有久留,隻坐下喝了一杯茶。夜深人靜時,柳弦安躺在床上吩咐阿甯:“你送一封信回白鶴城,告訴阿願,王爺無意娶她,我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真的?”阿甯聞言高興地跳起來,“我們不用跟去萬裡镖局嗎?”
“不用。”柳弦安說,“我們隻需要治好這些百姓。”
阿甯等不及第二天,立刻就跑去桌邊寫信。
燭光閃爍,擾人入眠,柳弦安側過身,将臉藏進陰影裡。
這趟不遠不近的門,出得并不舒服,但也算不得有多難受。至少自己非常順利地拆散了婚事,認識了高副将與程姑娘,救了一整座城的百姓,還是能稱得上收獲頗豐的。
至于骁王殿下,柳弦安将被子裹緊,在心裡仔細盤算,将來在白鶴山莊重逢時,要請他喝一壺什麼酒。
太烈的不行,西北應該有許多烈酒。太淡的也不行,清寡,沒什麼滋味。
就這麼想着想着,沉沉睡去,梁戍便又泡進了瀑布下的池子裡,這回看起來越發英俊慵懶,在他身側還盤旋着兩隻漂亮的白鶴,背上托着酒壇與酒具。
柳弦安站在岸邊,心情複雜,久久說不出話。
這實在是太失禮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給骁王殿下夢一件合适的衣裳?
第17章
進門皆為客。雖然骁王殿下每回都是不請自來,每回都不穿衣裳,每回都不是為了談天論道,還總想把自己的朋友們統統趕到流離亂世,但柳二公子依舊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危險人物,甚至覺得像現在這樣其實也可以——因為若不泡澡,骁王殿下肯定就要提着他那把很長的劍到處亂闖,将八方四境都攪得烏煙瘴氣,說不定還要打人,那真不如泡澡。
梁戍問:“你在笑什麼?”
反正是在夢裡,可以不拘禮數,更放肆一些。柳弦安便盤腿坐在岸邊,用手撐住腦袋道:“在笑王爺既沒帶衣服,等會要如何出來。”
梁戍沒有被問住,他手中端着銀杯,仰頭将瓊漿玉液一飲而盡:“這三千大道中的一花一木,皆由你的精神所建,東有萬丈樓宇可摘星攬月,西有大船生翼可與鲲同行,太行山巅的那座琉璃殿,甚至比皇兄的居所還要更加華美三分,天空十日并出,世間萬物皆照。柳二公子既然能将這些冷僻古書上的記載全部一一精細還原,絲毫不嫌麻煩,為何卻不肯給本王多想一件衣服?”
柳弦安立刻就被準确無誤地戳中了心事。
梁戍含笑看他,在現實中的骁王殿下,是極少這麼笑的,笑中沒有殺意,也沒有戲谑和調侃,就隻是笑,像是全然放松在了這個美麗的世界中,口中問道:“還有酒嗎?”
柳弦安站起來:“還有一壇,是我藏了許久的。”
他在取酒的路上,使勁想着,穿衣服,穿衣服,就這麼一路想到酒窖中,抱着壇子出來,還在想,一定要穿好衣服,可還沒等回到瀑布旁,這一重世界卻又劇烈搖晃起來。
不好!柳弦安加快腳步,想趕在夢醒前把酒送到梁戍手中,可阿甯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趴在他耳邊扯着嗓子喊:“公——子——起——床——啦——”
聲音像飓風沖進夢中,将所有景象都打得散開,碎片似萬千蝴蝶,呼啦啦飛往四面八方去。
骁王殿下最終還是沒有喝到那一壇很好的酒。
阿甯将人從被窩裡推起來:“都快中午了。”
柳弦安頂着睡亂的頭發,坐在床上堅決不肯動,過了半天,長歎一聲又想往後倒,阿甯卻早有防備,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膀:“公子不能再神遊了,等着治病的百姓已經排了老長一條隊伍,大家半個時辰前就泡完了澡。”
柳二公子最近聽不得“泡澡”這個詞,一聽就腦仁子疼。他坐在床邊,踩着軟鞋,看起來依舊不甚清醒。一邊盯着阿甯忙來忙去,一邊啞聲啞氣地問:“前陣子你看的那本解夢書呢,也拿來給我瞧瞧。”
“沒帶出來,在家裡呢。”阿甯擰幹帕子,“公子做夢啦?”
柳二公子問:“假如我總是夢見一個人在沐浴,這代表什麼?”
“啊?”阿甯也覺得這個夢很奇怪,但解夢書上并沒有這個,他便自己分析,“那可能說明公子實在想看他沐浴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沐浴的人是誰,我認識嗎?”
柳弦安幽幽地答:“是骁王殿下。”
阿甯手腕一軟,差點沒端住盆。
柳弦安問:“我還想看他沐浴嗎?”
“不想的。”阿甯态度堅定地搖頭,“以後臨睡前,我再多給公子煮一壺安神湯。”上回山莊裡的小紅總是夢到鬼,自己就是用這湯給驅魔的,同理,應該也能驅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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