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是滿口應承,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說到這兒,女主人又歎了一口氣,那眉頭也皺到了一起,她繼續說道:“結果,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我看到了那五個遊客裡的一個人進了我的店。我在給她做好她要吃的飯後,就試探性的問那跟她一起的人。她聽了我的問話,那飯隻吃了一口,就直接從我的店裡出去了。”
“唉···”女主人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我看着她的背影,就知道那四個人,估計是再也回不來了。”
聽着女主人的話,周天是沒有多大反應的,一直低着頭在吃飯。閻申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後,問道:“那五個遊客都長什麼樣,您還記得嗎?還有,他們是男是女?”
女主人回想了一下,說道:“這五個人裡有三個男的,兩個女孩。那三個男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點,反正是進了我的店,就一直坐的規規矩矩的。他們是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那飯菜上了桌,就隻是低頭吃飯。”
“至于那兩個女孩嘛,”說着話,女主人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從一進我這家店就沒有安靜過一下,兩個人一直在鬥嘴,看起來那關系是挺不錯的。”
閻申正在耐心的聽着,發現女主人就說到這兒了,于是,隻得開口接着問道:“那您還記得那兩個女孩的長相,或者是其他的特征嗎?”
女主人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我是記得的,那兩個女孩裡,一個長得特别漂亮,特别是在她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就更漂亮了;而另一個女孩嘛,是個光頭,有一條的腿好像還不太好,手裡還拿着一根手杖。哦,對了,那個漂亮的女孩懷裡,還抱着一隻不大的黑貓。”
當聽到說其中一個女孩特别漂亮,并且還抱着一隻黑貓的時候,周天立馬放下了筷子,從身上掏出自己的手機,在用手指翻找了一陣後,舉着手機給女主人看,還語氣焦急的問道:“老闆娘,麻煩您看一下,那個漂亮的女孩是長這樣嗎?”
女主人在盯着周天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你這照片拍的不太清楚,但是确實是來我說的那個女孩。”她頓了一下後,擡頭看着神情異樣的周天,關心的問道:“這女孩是你的什麼人啊?”
周天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機。
“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閻申看着神情落寞的周天問道。
周天在把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後,臉紅紅的,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閻申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随後,他把頭又轉向了一旁的女主人,接着問道:“那第二天回來的女孩,是不是也是她?”
女主人詫異的看了一眼閻申,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她。當時她來到我店裡的時候,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像進山之前那麼幹淨了。所以,我就猜想,應該是當時在山裡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了。”她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接着說道:“估計那跟她一起進山的四個人,是肯定回不來了。”
一聽到白芷沒事,周天先是激動異常。不過,在想到慘死的吳建明副署長後,周天的這種激動,立刻又轉變成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注意到周天的這些情緒變化,閻申輕歎了一口氣,看着女主人,又開口問道:“那在他們五個人來您店裡的時候,您有沒有聽到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女主人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後,用不太确定的語氣說道:“具體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不過,能看的出來,那三個男人好像都聽那個光頭女孩的話;而那個光頭女孩,又非常的尊敬那個漂亮的女孩,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叫她‘小爺’什麼的。”
周天擡頭看了看女主人,又眼神複雜的看着閻申。
感受到周天注視目光的閻申,在回頭看了他一眼後,笑着對女主人道了謝。
不過,女主人并沒有離開,而是看着周天,關切的問道:“小夥子,那個女孩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啊?你們這次來,是不是就是來找她的啊?”
周天擡頭看了女主人一眼後,一句話沒有說,低頭吃起自己的飯來。
閻申看着他的這個樣子,除了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一下外,實在是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可說。
女主人見周天隻是低頭吃飯,就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後,又用當地話跟一旁的老人說了句什麼,接着就笑着對閻申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閻申笑着對女主人點了一下頭。
那女主人又看了一眼周天後,轉身去了後廚。
因為語言不通,再加上閻申和周天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所以,這頓午飯吃的是相當的沉悶。
吃過午飯,女主人及時的從後廚出來,像昨天一樣,把帶給老人的酒囊又裝滿了酒後,送三人出了店門。
下午的路程裡,周天一直低着頭,偶爾擡起頭來,那雙眼也顯得空洞異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天一遍遍的在心裡默念着女主人問他的那個問題:那個女孩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啊?
這個問題對于周天是無解的,每次在心裡默念一遍這個問題後,周天緊跟着又會問自己一個問題:是啊,她到底是我什麼人呢?
一路上,閻申有好幾次想要開口對着周天說些什麼,但每次那話到了嘴邊,他又忍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駕着驢車的老人,又開始唱起了歌。
這支歌的旋律明顯要比昨天的緩慢許多,而那聽不懂的歌詞,在閻申心裡,極像是在訴說着思念。
在安靜又認真的聽了好長時間後,閻申轉過頭看了周天一眼。
見他也正神情專注的聽着老人的歌聲,閻申不由得心裡又是一陣難過:這歌聲,在他那裡,代表着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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