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晏相極有可能是因為新婚夫人在堂上,要予新婦顔面,而自己也是大婚,不便當時沖撞了陛下,遂忍一時之氣。反正就他們所知,國公大人并不開懷。可見晏家對于此事,也是不贊成的。
當下就有人為晏準鳴不平,趁着晏相大婚婚假不在,高談闊論,說,晏相乃是宰輔之臣,國務繁重,如果後院不能有婦人為之分憂,他娶妻何用?還有抽身料理家務事,耽誤的國事,誰能來代勞?
他們這些臣子是不敢。
這荒謬的言論居然還有附和之人無數。
但當下也有另一撥人反駁,料到陛下居然寬恕了冷青檀的罪過,又封其為少傅,重用的意思不言自明,這當口還要與陛下唱反調,别怪陛下記上一筆了,因此大膽地站出來與之反駁,叱其為謬論。
雙方争執不下,于是又将風頭浪尖的冷青檀推了出來。
她是這個論題的代表人物,亦即關鍵人物,反駁那一派堅持認為,既然有冷青檀能夠做官兩年,憑着才能智慧而受到贊譽,那麼在人堆之中,如冷青檀這樣的女人必不會少,陛下有心選拔賢才,那何不就放開眼界,女人一樣參與科考,公平公正,能者居之,有何不可?
之後雙方達成一緻,五日之後,由太學博士牽頭舉行一次小科考,就以冷青檀為代表的女子,和以晏準未代表的男子,雙方命題會文,看誰能取勝。
這話讓在場的炸鍋了。
“此言何意?晏相大人是當之不愧的殿試第一,當時文章絕世,京都紙貴,還有人不知道的嗎?比有些罪犯欺君,要不是借了我們男人身份,連參加鄉試都不可能的人何止高貴半點!”
“你莫說大話,冷青檀大人難道就不是當年的先帝欽點的狀元郎?在場的還有誰不知道嗎?在她身份披露以前,誰不是将她視作唯一能與晏相争鋒的廬陵大才子?”
那方語塞之後,立刻又陰測測地道:“你莫忘了,這冷氏如今已嫁晏相為妻,晏相與之比較文章?怎知他不會刻意相讓?”
“向來夫為妻綱,你若擔心這個問題,那恐怕還是冷大人讓得多點吧?”
這個問題提得也好。
夫妻二人,在自己寝堂裡賭書潑茶,是為情趣,若拿到大庭廣衆之下公然比較,那恐怕有傷和氣。元聿一向自诩體恤臣子,這種離間之事,還是少做為妙。因此定下,不如就讓翰林大學士,代替了晏準,與冷青檀比試文章。
這争執的聲音終于算是休止了。
今日元聿再問:“冷青檀,你可應戰?”
冷青檀清音疏朗:“陛下指派,臣無有不應。”
“甚好,”元聿道,“本來朕确實想讓你與晏準比試的,可惜了。”
偏偏這兩人成了婚了。
“縱令晏相,臣也心中無懼,願與晏相公平比試。”
元聿疑惑:“你既然甯死不肯供認晏準,當初——”
元聿停頓了,這番私話不該他打聽,莫多打聽。
于是道:“皇後在甘露殿等你,去吧。”
“諾。微臣告退。”
嶽彎彎就等着冷青檀來,前日裡新試的幾樣糕餅統統拿了出來,一點兒不藏着,就等着好生招待少傅大人。
冷青檀今日一襲玫紅細蜀錦廣绫合歡紋上襦,陪着百褶撒花栖枝飛莺绛色羅裙,外罩鶴領雲紋大氅,長袍輕曳,姿若玉樹瓊葩,更多了幾分皎豔容光。鬓邊的石榴包金絲珠钗,是上回嶽彎彎在國公夫人頭上見過的,如今卻戴在冷青檀的頭上,可見是國公夫人喜愛新媳婦,将自己的寶貝珠钗送給了冷青檀。如此看來,她嫁入晏府之後應該沒受什麼委屈。
想起那日大早清毓說晏準沒在婚房留宿的事,她的心還提着,捏着把汗,如今也終于可以釋然了。
小青鸾在母親的臂彎照顧之下蹒跚學步,已能走上十幾步了,有時嘴裡會咿咿呀呀地發出些聲音,不過到底還是聽不出什麼。
“微臣拜謝娘娘。”
“哎,不必多禮!”嶽彎彎目光示意妝成。
妝成默契會意,将冷大人攙扶起身,嶽彎彎微笑道:“妝成,把糕點拿給冷大人,隻當是回了自己家了,不必客氣。”
說完,又道:“冷大人你身上的這身绉紗,原是傅寶胭托人送來的兩匹上好的絲綢改的,她每月染了新貨都送好些過來,我這裡倉庫都快堆滿了,同她說了好多次,她還是堅持要送。冷大人你恢複了女身,以後也可以穿這些華麗漂亮的裳了,我轉贈給你一些,勞你替我分擔了……”
冷青檀垂目:“臣習慣了一襲布衣青衫,這些裳服已是不便。”
從十歲進入書院之後,她再也沒機會傳回女裝,十多年本已習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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