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淩軒同意,無崖子心中大喜,用力從左手指上脫下一枚寶石指環,要給淩軒套在手指上。
隻是此刻的無崖子已經油盡燈枯力氣耗竭,顫巍巍的手連淩軒的手腕也抓不住。
淩軒又叫了聲:“師父!”将另一隻手放在放到他的身前,蒼老的手掌緩緩将戒指套上了自己手指。
“這就是第一件事,從今以後你便是逍遙派第三任掌門”
“我身為逍遙派掌門人,一生任性妄為,毫無建樹,實在是愧對整個逍遙派,更是有愧于師父逍遙子的期望,今日我臨終在即,還望逍遙派後輩子孫,莫要學我”。
“我這一生最幸運的是就是收你為徒,為師不算是個合格的師父,你武功修煉一途,我身為師父,所做的卻不多,幸好你還算聰慧,想來以後,這江湖便是你的天下了”。
“第二件事,便是幫我照顧好我這傻乎乎的外孫女,慕容複此人缺少仁義忠孝且絕情的小人,不堪入目,為師希望你能讓她看清楚慕容複此人。”無崖子看了看昏倒在地的王語嫣,對着淩軒說到,這也他能幫助王語嫣做的最後一件事。
三十多年來,無涯子身為父親,一直虧欠李青蘿,未能做好一位父親的責任,今日能傳給王語嫣三十多年功力,要求淩軒讓王語嫣看清慕容複此人,也算是對她們倆的另類補償。
“師傅,徒兒一定會做到”淩軒此刻已經泣不成聲,至親之人的逝世,讓淩軒茫然失措。
“很好、很好”無崖子越說聲音越輕,說到第二個“很好”兩字時,已是聲若遊絲,幾不可聞,突然間哈哈哈幾聲大笑,旋即,身體不動。
“師父?”東方玉加緊輸送内力,又幾步低聲呼道,可無崖子的身形,彷如磐石,沒有絲毫回應。
咚咚咚……
話音方落,淩軒重重的對着無崖子身軀叩了三個響頭,将王語嫣抱到椅子上。
“師兄,進來吧”淩軒靜下心來,負手而立。
早在淩軒進來時,便已經察覺蘇星河并未離去,而是守在門外,看來是無涯子安排的,防止傳功時被外人打斷。
蘇星河進入木屋,此事他早已料到八九成,但仍是忍不住悲從中來,跪下磕了幾個頭,泣道:“師父,師父,你終于舍弟子而去了!”
蘇星河收淚站起,看着淩軒手指中的玉戒,整一整身上的衣衫,突然又向淩軒跪倒,磕下頭去,說道:“逍遙派不肖弟子蘇星河,拜見本派新任掌門。”
“為什麼,為什麼”淩軒看着自己那跪地的大師兄,不解與憤怒的問道。
明明已經知曉師傅無崖子要傳功,卻能狠下心來同意,若能告訴自己一聲,或許又是另外一種結局。
聽着淩軒那憤怒的聲音,蘇星河積累了三年的情緒也失控起來憤懑道:“你以為我會同意嗎?你以為我會想看着師尊仙逝嗎?你以為我不會心疼嗎?”
三聲發問,三聲怒吼,是要将三十多年的郁悶之氣一下子全部釋放而出。
師徒之路五十餘載,今朝一别人鬼殊途,悲痛環繞心頭。
此刻寂靜無語成為主旋律。
良久以後,淩軒才緩緩開口道:“是吾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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