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爸提過了,可是爸還是堅持,我也沒辦法呀。”我不知道怎麼回她妥當,索性撒了個小謊跳過這個問題。“外面太冷,我先去找家旅館,待會再打給你。”思純語氣似撒嬌:“那别讓我等太久哦。”“嗯……太粘了。”思純小小的不滿:“你是說我黏人嗎?”“哦,是年糕,有人賣年糕。”我急中生智,卻忘了現在已是天黑,而且雪花還在飄。“蕭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在撒謊嗎?”我盡力圓謊:“讨生活嘛,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是個千金大小姐。”思純更不滿了:“好了好了,我先挂了,你趕緊去找旅館,别着涼了!”通話結束,我摸了摸額頭,已經滲出冷汗,看來我不适合撒謊。鄰座的帥哥早就看出我的心虛,歪過腦袋,嬉笑道:“哥們,是不是女朋友太粘人,出來躲清淨來了?實不相瞞,我也是,想想當初追她的時候也沒發現她那麼黏人,早知……”他的手機響了,“這不,又打來了,我得回去面對了,哥們聽我一句勸早點回去面對,反正遲早要過那一關的。”他說完拍了拍我的肩,下機走人了。我不願回去其實是不知道怎麼面對爸,他始終不肯說關于我生母的事,好像在有意維護她。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協議,但我想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不能透露的事絕非平常,甚至……——見不得光!我的眼裡閃現絲絲灰暗……不知過了多久,思純大概等急了,主動打了過來。“蕭,你到旅館了嗎?”我理了理思緒,盡量做到自然。“哦,已經在房間裡了,剛剛手機在充電。”“那就好,對了,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我明天有約,到時候再說吧。”“有約?女的?”這是在提醒我忘了報備嗎?“……她已經心有所屬,不會看上我的。”我說完就懊惱了,這自戀的也太明顯了。思純的嘲笑聲傳了過來:“不害臊,哪有你這樣……不打自招的。”“好吧,我先去害臊一會,待會再陪霍小姐聊天。”思純倒也識趣,語氣輕柔道:“好了,不欺負你了,早點睡,不然明天赴約時帶着黑眼圈就尴尬了。”我求之不得,也讓她早點休息。我收起手機,帶上耳麥,卻無心再看電影,腦海裡想象的都是明日可能發生的事,我隻想讓那位夫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并不想傷及無辜。這一晚我沒睡好。早上醒來心裡還有些忐忑,第一次還擊對手竟然不是為了軟件設計上的競争。在網吧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番,我便拉着行李箱出去找早餐攤點。這是我自上大學以來秉承的觀念——一日之計在于晨,無論再忙早餐一定要吃。我赴約的朋友叫秦佳,她是我在國外尋找夫人私生子的時候結識的,現就職于本市著名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不過說來慚愧,與其說是她約我,不如說是我有事求她。我找她兩件事:一是告盧氏集團侵權,二是借錢。九點我準時到了那家律師事務所,秦佳的秘書告訴我她正在會客室接待兩位當事人。沒辦法,有求于人,我隻能耐心等。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我卻看到了盧霏夫婦。我心裡暗暗歎了一聲,這城市可真小,到哪都能碰到盧家的人。“蕭,好巧,沒想在這遇到你!”古寒臉上挂着微笑,三兩步便走到了我面前。我沒有回應,面無表情的看向秦佳。秦佳自然明白,我來就是要委托她起訴盧氏集團的,現在倒好盧氏集團的人先來找她做了代理。我郁郁不能言,難不成我最近的行蹤一直被有心人監視?可是他們也不能未蔔先知呀,我心裡沒底,這巧遇真的隻是巧合嗎?在秦佳即将開口之際,盧霏的聲音先飛進了我的耳蝸。“蕭,方便和我們去喝杯咖啡嗎?”是呀,這裡确不是談話的地方,不過她多半是想替她母親辯解,我想也沒必要單獨和他們談。我依舊沒啥表情,目光也未離開秦佳。秦佳感覺到氣氛有些冷,對我悄悄眨了下眼,轉身去辦公桌抽屜拿了個紙包遞給我。“你要的,點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現在不是談委托的時候。“不用,借條拿來我直接簽字。”秦佳看看我,遞上借條。我接過轉身欲在桌上簽字,盧霏叫停了我。“蕭,等等!你要是急用……我們可以……幫你。”我簽完擡頭示意了下秦佳,她看了一眼,做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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