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她問。
“轉學呗,換個環境也許對我是件好事…”我如釋重負。
“你就是這樣,遇見什麼事就知道逃避。”她對我翻白眼。
我走的很慢,這座小城像我一樣沒有生氣,唯一的不滿就是喧嚣的鳴笛,泊油路上穿梭的車輛一陣喧鬧,一陣平靜,最後都成了患得患失的寂寞泡影,同眼眶一起黯淡無光。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生死,人群交織随後各自悲喜,整個城市彌漫的是一種寂寞空虛,酒紅色的血液偶爾滲染白雪,證明,人還活着…
媽媽坐在沙發上,手撐着靠臂,眉頭扭曲成我痛苦的深淵,似是針紮一般,一刺一刺落成我心中的清明上河圖。
“媽媽….”我怯生生的低聲道。
媽媽擡起頭,眼睛上還有掩不住的淚,她看着我,目光沒有責怪隻是惆怅,良久媽媽說“收拾下東西,我給你聯系好了學校。”
随即起身,走向房間,又轉過頭對着我一聲兀長的歎息,擺開手臂關上了房門。
我跑到房間,打開電腦把音樂開到最大,伏在電腦桌上,終泣不成聲….
再一次,一次次的,讓媽媽失望,從第一次沒考到第一名,到現在被學校開除,變本加厲的堕落,就算我在怎麼樣變回原來的樣子,這幾年的記憶我該怎樣抹去?
成長,不就是哭着埋葬曾經的天真純粹,變得面目可憎,變得像一個世人…
第50章冷靜?
空氣像是凍了冰,每吸納一口都覺得刺骨,媽媽沒有責怪我,但是卻讓我内疚的要死,我甯願她像大多數母親一樣對我橫眉冷對也不要這樣視我如無物。
還有十天左右我的高一就要結束,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都是我不能預見的,但是最讓我無所适從的是在這最後的一個禮拜中我要去一個幾百公裡以外的學校報到,開始我一段舉目無親的日子,沒有媽媽,沒有盛楠,沒有沈奇,沒有孫謙,沒有那些照顧我的朋友們?
我害怕嗎?答案是肯定的…
手臂的傷口開始結痂,長長地一條,隔斷的除了我所謂的友誼,還蜿蜒了我的求學之路,盛楠來看過我兩次,貌似她的脾胃越來越不消停了,但是她還是那麼得意的跟我炫耀他和成禮的小甜蜜,比如成禮給他寫的情詩,她說她感受的到字裡行間的疼愛,高興地時候還會把成禮送給他的巧克力和果凍分給我,但是我怎麼吃都不是滋味….
從沈奇把手機還給我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沈奇,他來家裡找我也被媽媽送客了,每次看着他的背影,我難以形容自己的内心。
當然我的離開還是引起了一丁點轟動的,不知道是誰把宗夢也清出了育才,這個消息是孫謙告訴我的,他
還說他的生日快要到了,問我有沒有時間陪他過生日,每次他說道這的時候我都特矯情的問,謙哥,想要什麼禮物直說。他總是嬉皮笑臉的說缺個童養媳。
不知不覺我已經在家晃蕩了五天了,轉學手續媽媽也辦好了,後天的車票,報個到跟班主任吃個飯再回來,然後下學期開始我就是這所市重點的學生了……
“墨白”盛楠猛地推開我的房門,跌坐在我的床邊,一臉焦急的搖着我的肩膀。
我反應過來後推開她說“怎麼又,你就不會好好說…”
“墨白…我…好像懷孕了。”
晴天霹靂般我回過頭愣愣的看着盛楠聲音顫抖“你怎麼知道的?”
“試紙。”盛楠蹙眉聲音薄弱。
“那成禮知道了嗎?”
盛楠的眼淚掉下來,一滴滴像是斷線的珠子,我瞳孔窦的收緊。
“他說要跟我分手。”盛楠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語氣變得森然,勉強的朝我扯動嘴角,但是我真的不能吧這歸于笑容。
“媽的,他還要不要臉了,怎麼能這樣,我找他去…”我憤怒的起身随即被盛楠拉下甩到床上。
“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肚子裡的。”與盛楠的平靜相比我胸口的起伏更像是一位未婚媽媽
的惶恐。
“冷靜?盛楠你跟我說冷靜?”我指着盛楠的肚子“就這樣你讓我怎麼冷靜?”
“你小點聲,你是怕幹媽聽不見是不是?”盛楠白我一眼輕聲道“懷孕的又不是你。”
“盛楠…你…你怎麼…不小心點。”我急的幾乎都要哭了。
“我哪知道會這樣,不過這讓我看清了成禮這個王八蛋,我他媽就不該相信他說的那些山盟海誓,就不該被點巧克力就騙到手,我他媽還以為他愛我….”盛楠滿臉嘲諷的自我諷刺,就想說太陽東升西落般稀松平常,我再一次敗北,敗于盛楠的冷靜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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