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他透露這些?以撒生氣了。沒有人會想要一隻不好的魅魔,沒有人會願意飼養一隻不好用的、不健康的生物。
滿腔怒火的以撒一腳蹬開房間門,木制栓鎖顫巍巍地挂在門闆上。在沙發上的兩人反應過來之前,他一拳把醫生從沙發上打翻下來,可憐的家夥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暈厥了;緊接着,他朝澤維爾沖過來,把他狠狠撲在地上,澤維爾嘗試掙紮了一下,以撒的力氣那麼大,幾乎要把他的骨頭壓碎。
魅魔對他露出了獠牙。
“你吓壞我了,以撒,”澤維爾緊張地說,“你怎麼了?”
“你要甩掉我!”以撒朝他吼叫。
澤維爾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那雙尖爪扼住了脖子,仿佛決心要碾碎他的喉結。澤維爾的掙紮隻持續了一會兒,很快他的視線就開始一陣一陣地模糊了。
海潮般劈頭蓋臉砸下來的窒息感沖垮了他的理智,有一瞬間澤維爾感到非常憎恨以撒,但假如這時候讓他說一句話就能脫離暴力的掌控,那說他愛以撒也行。可無論他怎麼希望,都隻能發出破碎的氣音。
過了一會兒,澤維爾感覺掐住他脖子的力量減弱了,他立刻住機會艱難地呼吸,死裡逃生的憤怒讓他非常想打爛這個魅魔的腦袋,但理智又告訴他,沒有魔法的脆弱天使可做不了這個。
以撒伏在他身上喘着氣,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他的瞳孔略微擴散,顯出過度呼吸的症狀。澤維爾一點都不介意看以撒倒黴,但是作為醫生,見死不救讓他良心隐隐作痛。
如何救助暴怒中的魅魔?沒有任何一本書傳授這門學問。他一邊祈禱以撒不要把他的頭擰下來,一邊摸索着用手捂住以撒的口鼻,幫助他調節呼吸。另一隻手毫無章法地揉搓他的頭發,手指向下滑,捏捏他緊繃的後頸,以撒皺着眉閃躲。
澤維爾拍撫着以撒的脊背,揉揉他後腦勺的頭發,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像對待那些已經在他家待了一段時間的流浪狗那樣。某種程度上,以撒也是被他飼養過一段時間的野狗。
這個一點都不柔情的、可能還帶着求生意味的吻,全然與性無關,卻讓以撒頓時漲紅了臉。他好像被驚呆了,又好像很無助似的,眼睫顫動起來,别開視線,驚慌失措地把澤維爾松開。
“聽着,我從來沒想過把你怎麼樣,”澤維爾說,“你想想,我,我這種人。如果我真打算把你扔掉,根本就不會花錢帶你看醫生,對不對,嗯?”
以撒滿臉困惑地歪着腦袋沉思起來,好像被這套說辭給說服了。而在澤維爾看來,是兇蠻的野犬準備收起獠牙,可喜可賀。
“這麼說,現在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以撒沮喪地問。
“不不不,”澤維爾又緊張起來,生怕他一激動決定破罐子破摔,“如果你現在配合我挽救一下這裡的情況,我就原諒你。”
“真的?”
“真的,”澤維爾滿頭冷汗。過了一會兒,他像拍一匹馬那樣拍拍以撒的臀部,“勞駕,先從我身上起來行嗎?”
以撒就聽話地爬起來了。他瞅着澤維爾,一句話也不說。這樣一個大個子畏畏縮縮地把自己藏進牆角的陰影裡,好像剛被尺子打了手心的小學生。
澤維爾指揮他把昏迷的醫生從地上挪開,然後摘下沙發上面的挂畫,一松手,讓它砸在沙發上、翻到地下。他繞着沙發走來走去,然後指了個位置,讓以撒把醫生搬回沙發上。
“一會兒他醒了,就立刻把他魅惑住,告訴他,是挂畫掉下來把他砸暈了,明白?”
以撒點點頭。等醫生悠悠轉醒,就用這套說辭把他的記憶給替換掉,醫生陷入了一陣自我懷疑的茫然中,直到魅魔的魔力消散,才徹底清醒過來。
“上帝,”他呻吟着,“我早就說那顆釘子很不結實了!…你們倆沒事吧?”
“當然,當然。”澤維爾尴尬地笑了一下,給他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就趕緊帶上以撒跑路,省得醫生照完鏡子又要問為什麼挂畫能把他砸出挨打的效果來。
在這之後,澤維爾非常确定以撒需要治療,連夜寫信預約了固定問診時間。可憐的心理醫生雖然記憶全失,但每次見到以撒,都下意識地顫抖。
不過,可喜的是,以撒确實在醫生和藥物的幫助下變得越來越正常了,甚至三個月後,還專門為之前打了澤維爾的事來道歉,雖然那番說辭一聽就知道是醫生說給他背下來的——有好幾個單詞澤維爾早就教了他好多遍,這家夥就沒一次記對意思過,簡直讓人懷疑以撒身上最大的問題是不是智力障礙。
總而言之,生活每天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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