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撂下這話,匆匆地走了,未束起的及肩金發在走動間微微浮動。以撒就這樣看着他,一時沒有說出話來,他站在原地一直到澤維爾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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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回來的時候正是傍晚,為了房東不受驚吓,他堂堂正正從樓梯走上來。
剛一開門,就聽見房内傳來“嚓嚓”的動靜,與此同時,在桌上走來走去的白鴿停下腳步,歪着頭和澤維爾對視。
房間裡黑漆漆的,以撒坐在餐桌邊上,腦袋枕在臂彎裡,團成好大一摞陰影。以撒好像睡着了。澤維爾脫下大衣想給他披在肩頭,沒想到才剛剛伸出手,就被長尾狠狠抽在手腕上。
“啪!”破空聲響卷過皮肉,立即留下紅腫的痕迹,底下細密地滲出血珠。
白鴿驚恐地撲棱,而驚醒躍起的以撒和澤維爾同時愣了一下。兩個人面面厮觑,澤維爾覺得這不是錯覺:以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以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剛剛做過兇器的尾巴讨好地纏上來,還沒碰到就被澤維爾甩開了。他又慌忙地翻出昨天的藥,遞給澤維爾,他也隻是沉默地接過去。
“唔……唔,對不起。”以撒的尾巴好像突然變成了多餘的東西,擺在哪裡都不對勁,焦慮地拍打地面,發出啪啪的聲響,沒拍兩下就被他自己給捏住了。
你怎麼了?并不是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喜歡這個問題。
有一瞬間,澤維爾确實感覺很生氣,但是他決定暫且記在賬上,轉而說今天的雨很大。
看惡魔的肩膀放松了一些,他繼續扯東扯西:如果某個惡魔夠機靈,應該要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順便收進來,哦,太遺憾了,顯然沒有;另外,他現在打算喝杯茶,之後就要開始檢查衛生情況了,如果還有什麼遺漏,可以趁這會兒搶救一下。
“你就看吧,”在天使的絮絮叨叨中,以撒咧嘴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你說的那些地方,沒弄幹淨我跟你姓。”
“這大可不必,”澤維爾嚴肅地說,“隻需要我老婆跟我姓就可以了。”
“你嫌棄我?”
“我嫌棄你。”
“可是我看你是有心無力啊。”以撒嗤笑。
澤維爾又感覺被冒犯到了,最可氣的是以撒真的很會做家務,讓他找不出錯處來。澤維爾的臉色頓時精彩紛呈。
三言兩語,以撒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澤維爾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總歸是松了口氣。
“我寫報告的時候順便幫你記了一些壞事,如果你缺得不多,應該夠交差了,”澤維爾從懷裡掏出一疊紙,“當時忙着回來,寫得很趕,吃完飯坐下來補一補吧。”
說到晚餐,因為以撒仍然不會而澤維爾太累,這一頓吃得非常簡陋,隻有面包和茶。澤維爾幽怨地歎了口氣,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他把報紙攤在桌面上,以撒倒着看也知道是天堂最流行的(因為是唯一的)時事報紙:
《用真正科學的态度形容确為“有時候未必那麼科學”的天界科學箴言報》地球部?本世紀第23333期。
——如有疏漏,反省你自己。
而每份報紙的頭版都寫着對上頭那位不可言說的大人的形容:
信仰即所見
接下來就是正常的标題配正文的時事要文,分輕重緩急從上往下排的内容大緻有:
地獄再度宣戰!第一、二重天高度警戒。上帝(此處可根據讀報人的信仰自行替換)啟示:别慌。
智天使“沒必要杯”辯論賽海選于本周日開始。
能天使(匿名)與怠惰惡魔(匿名)的決鬥因為怠惰十年來無一次露面遺憾告終。
……
再之後是一些畫作和整頁的文章闆塊,其中,占了整版的地球學家智天使沃嚓·艾·加斯特·維克·阿普(whatsI?just?wake?up)對曆來受到認同的“天堂與地獄的關系形似對家公司”科普用語提出異議,并認為,假如把地球比做一塊田地——想了一下覺得一個牧群更好——不,考慮到地球情況複雜,就當作一整個農場吧,那麼天堂就好比農場主。我們用科學的手法有限幹涉,使作物和生物順着正确的方向發展,那麼,接下來我們不妨設地獄為一支閑散的獵人組織,一方面,他們通過保護農場來與天界易物,另一方面,他們又本身就是農場的威脅,偷獵者往往破壞環境、盜取作物、乃至勾引無辜生物(特指魅魔)
讀到這裡,澤維爾忍不住擡眼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以撒,然後他在以撒疑惑的目光裡繼續往下讀:
“……雙方均保持警惕的合作固然可取,然而有些天使擅自與惡魔交好,則不被認為是明智之舉,沿用上文的比喻,交際惡魔就仿佛與偷獵者同床共枕,這無疑是引狼入室。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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