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千算萬算,沒算到泳池裡已經有人了。吳北躺在陰影處的沙灘椅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他那位omega表妹在水裡來回遊動,姿勢是最基礎的蛙泳。
“你們今天去哪兒玩了啊,快坐,坐。”吳北招呼他們倆在另外兩張沙灘椅上歇一歇,陳羽千離他更近,真要算年紀,于舟和緩緩遊到岸邊的小表妹才是更有共同話題的同齡人。
小表妹趴在水池岸沿,摘下泳鏡後仰望着于舟:“謝謝你昨天替我哥解圍。不過我聽我哥說,你其實是Alpha。”
“嗯。”于舟對omega沒有惡意,但一聞到這位小表妹的信息素就頭皮發麻,心中還陡然生出緊張的情緒。他長相俊美雌雄莫辨,信息素一遮項圈一戴,他扮演的omega會讓alpha流連忘返,但他并不讨omega喜歡。
在當今這個社會,他并沒有像那份基因報告檢測的那樣分化成omega是一種幸運,但他的omega母親不喜歡他,他母親的那些omega助理也不喜歡他,軍訓時的胡言亂語把後排的omega吓到,跟他針鋒相對的喬依也是omega……
小表妹還是太年輕,尚未有alpha和alpha也可以在一起的概念,以為于舟和陳羽千隻是要好的朋友,于是出于欣賞向這個長得好看的alpha發出邀請:“你今天晚上會去看天燈嗎?”
天燈節是T市一項曆史并不悠久的傳統,但起源頗具傳奇色彩。在戰争的陰霾密布在U區上空的那幾年,U區和周圍大大小小的島嶼不通郵,不通商,不通航。多少家庭分隔兩地無法重聚,隻能靠放飛的天燈遙寄思念。
導彈危機一觸即發之際,正是民間組織的天燈放飛活動暫緩了軍方的行動。千萬燈光不約而同地從陸地和大小島嶼升空,照徹黑夜的星火傳達了民衆對和平的期許。這場曾經起到轉折作用的活動如今成了T市旅遊業的招牌,遊客們哪怕知道這個傳統的由來,心境也不一樣了。
于舟看向陳羽千。陳羽千正在聽吳北傾訴學業上的煩惱,以及這場旅行的尴尬和荒誕。一個能一起出遊的大家族在日常生活中肯定是相扶相持的,這本來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所以他們這些小輩也願意加入,但現實并不盡如人意。
“……會和解的,會有相互理解的那一天的。”陳羽千的安慰聽起來就像個水中撈月的願景,被于舟反駁,“不會的。”
“我不會去看天燈。”于舟的目光從陳羽千的背影挪向oemga,說,“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于舟徹底把天聊死了。
小表妹:“……”
“不好意思、不……對不起。”年輕的omega語無倫次地道歉。
“沒關系。”于舟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絲毫看不出傷心,“我都沒見過他。”
于舟獨自回了房間。
陳羽千沒讓于舟等多久便推門而入。
輪到陳羽千看着于舟的背影,于舟坐在陽台,遙遙看着那個被漆成黃色的大油罐,那是他最中意的“景點”。
“他和我母親是在U大認識的。他們應該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所以我母親懷了我,但他很快就參軍了——那時候情勢迫切,他這一專業的人員缺口很大,他并沒有受過太多訓練就被緊急分配到一艘核潛艇上,返航途中意外出現了放射性元素洩露。”
“隻有他知道進那扇門後要去擰哪個轉盤。那麼高的輻射量……他在進那扇門的一瞬間就已經死了。”
于舟說,這些是他進少年班後才了解的,他去參加保密級别的工程項目,就是想多窺探些封存的檔案,從而知道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到底是怎麼失蹤,自己的母親又為何多年避而不談。
“但我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情感。我得知真相後的反應也隻是,‘哦,原來如此。’我但凡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良心,我之前都不會答應把遊玩的時間訂在這兩天。”
于舟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傷心,但随即,有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湧,他自己都覺得驚恐:“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說話,我害怕你眼睛裡沒有我——”
——所以可恥地把那道自己都漠不關心的傷口撕給你看,隻為了逼你心疼,強迫你在意我。
陳羽千站到于舟身前。
他的身影代替那個黃油罐占據于舟的全部視野,于舟的臉貼在他的小腹處,啜泣兩聲後自我反省道:“我真是個卑鄙的壞小孩,本性難移。”
于舟如願以償躺在了陳羽千懷裡,後背貼着陳羽千的胸膛,他在夜晚時分被喚醒。
陳羽千說帶他去一個地方。
車輛再一次駛過沙灘。已經有大量遊客在這裡聚集,圍在孔明燈四周捏住邊角保持平衡,海浪聲,人潮鼎沸聲和火光一起撲面而來,陳羽千并沒有在這裡停留,而是開往一個遠離海岸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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