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千原本想給他拍照留念的,但他背對着自己,别說臉,就連頭發也撩過一側肩膀垂在胸前,另一側肩角線條筆直,裸露的皮膚在飛檐頂部數盞圓燈下潤白有光澤,整個人在浸潤在這柔和的光暈裡,更是平添了一層朦胧的夢幻感。
陳羽千在beta老爺爺關上栅欄門的前一秒遞上張現金。聽到腳步聲的于舟跟猜到會發生什麼似地扭頭,還以為陳羽千開竅了,陳羽千把外套披他肩上将人裹住,然後坐到對面後側的一匹馬上實事求是道:“我看到你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于舟揚起的嘴角扯動,不領情地哼了聲,正打算從馬背上站起換個方向再一次背對陳羽千,童話歌謠裡的音樂響起。
傘棚開始旋轉,木馬開始搖擺。棚頂的數盞小圓燈五光十色地變幻着,将漆光锃亮的馬匹沐浴,也将一前一後的于舟和陳羽千籠罩。
于舟臉撇向前方不看陳羽千。陳羽千叫他名字,他沒反應。陳羽千又喚了聲:“小舟。”
于舟這才勉為其難地回頭,舉起照相機,一隻眼閉起,另一隻眼被泡泡機遮住,持續不斷地沖陳羽千吐出長串的小泡泡。有些泡泡撞到陳羽千身上破碎,但更多泡泡随風向後方飄散,傘棚下的其他小孩子全都忍不住伸手去抓,歡快的笑聲融入歌謠裡,抓完了,就向于舟投來亮晶晶的、期待的目光,無聲地祈禱這位漂亮公主再制造些夢幻泡泡,多點,再多點。
于舟幹脆換了匹馬,坐到離小孩子更近的地方。陳羽千倚着木馬拉杆看于舟沖小孩子吹泡泡,吹泡泡的于舟照相機後的眼睛在注視着陳羽千。
陳羽千并不遲鈍地對上那目光,然後受了什麼暗示似地掏出手機,把于舟的模樣記錄進真正的鏡頭裡。隔着手機屏幕将畫面定格的那一瞬,陳羽千突然有些明白于舟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有目的的話。
此時此刻的于舟不論從穿着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omega得不能再omega。微風吹拂起他的長發遮住大半臉龐,他矜持地撩開攏到耳後,低眉的同時擡眼向陳羽千看過來,那眼神清明亮麗,alpha得不能再Alpha。
如果這個夜晚就此戛然而止,那麼日後再被問及于舟的性别問題,陳羽千一定會更為嚴謹地回答道: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于舟都是個Alpha。
于舟貓一樣的眼睛不知為何眯了一下。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但也就警覺了一瞬,然後豎起的瞳孔恢複正常,隻是目光依舊越過陳羽千的肩頭凝視某個具體的遠方。
陳羽千慢一拍地扭頭,傘棚的旋轉讓他的視角偏離了最初的方向,隻能确定于舟久久觀察的是幾個沿江的小酒吧。年輕人三三兩兩坐在室外的椅子上,有的結伴而來,也有一些不排除是今夜剛認識的,隔着放着酒杯的桌子有說有笑。
于舟在旋轉木馬的音樂結束後把泡泡照相機挂在離自己最近的小女孩脖子上。突然被送禮物的小女孩都沒來得及說聲謝謝,于舟就匆匆往欄杆外去,連陳羽千都一度被甩在身後。
“你要去哪兒?”陳羽千很快就把人追上。他就緊跟在于舟身側,疾步而行的于舟先是沒什麼表情,等到離江畔隻剩十來米,他又突然粲然一笑,對陳羽千說:“你太不會來事了,我看上别的帥哥了。”
陳羽千腳步一頓,耳邊嗡嗡的,還殘留着于舟故意捏細嗓子的、輕浮而誘惑的聲音。于舟放慢腳步走到一個Alpha對面,那人桌上有兩個玻璃杯,裡面的軟飲全都剩了一半有餘,很明顯有什麼談話未完待續,于舟還是把其中一杯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坐下,另一隻手托着下巴,瞪着大而無辜的雙眼天真地問道:“你一個人啊。”
陳羽千伫立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切,并沒有感到特别難以接受。
這不是于舟第一次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陳羽千更應該接受的是于舟就是這樣的人,喜好興趣旁人猜不透,想一出是一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旦轉移目标,就非常迅速地付諸行動,一刻都不耽擱。
陳羽千沒能撐到12點就要變回灰姑娘了。
他甚至沒有必要正式地和于舟說聲再見,他聽到另一個并不陌生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我們剛才聊到哪兒了?啊,有新——”
去了趟衛生間回來的喬依先是一愣,以為占了自己位置的omega是那位alpha的同學朋友,剛巧過來坐坐,那個“omega”擡頭露出臉,喬依差點沒認出來,又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你怎麼!”喬依說不出完整的話。他過于震驚,以至于手指不住地往前戳,抖動着離于舟的鼻尖隻有咫尺遠近,于舟至少比他淡定,但也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巧,面無表情雙唇緊閉,沒什麼解釋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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