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自然有人給他留位置,于舟入座後頭沒回,心裡較勁看不想看陳羽千一眼,他在課程過半後翻開筆記本電腦,敲打鍵盤在空白的文檔裡留下筆記,然後打開前置攝像頭,挪動窗口到右下角,身子也往右邊稍側,使得左上角視野寬闊,剛好可以拍到坐在隔了七八排的陳羽千。
陳羽千沒帶電腦,也沒握筆,低着頭雙手放在桌下,很明顯是在看手機。
于舟:“……”
于舟差點一個沒忍住,“啪”一聲把電腦關了。他好歹沒弄出太大的動靜。
沒有人看出他面色不悅,他生的是悶氣。陳羽千課上開小差就算了,他在開什麼小差?以前怎麼不開小差?他那破手機能玩什麼遊戲,貪吃蛇還是消消樂?他肯定是在跟人聊天發訊息,一句接一句!誰會跟他這種呆子聊天發訊息,以前沒見過他這樣,肯定是剛認識不久的新朋友。可他能有什麼新朋友啊,也就昨天……對,昨天,靠!那個喬依!昨晚上他幫喬依都不幫我,還說我什麼來着?哦,脾氣大,年紀小脾氣大,要喬依見諒!
于舟邊深呼吸邊揉太陽穴,指腹狠狠往穴道裡摁。接下來的半節課老師講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聽進去,心思全在陳羽千身上。好你個陳羽千,這麼快就見色忘友,也不挑,是個omega就好上了。圖什麼呢?那個omega有什麼好的,有我好嗎,我——
于舟也有不能自洽的時候:陳羽千圖不圖喬依他不知道,陳羽千能圖他什麼呢,圖他年紀小脾氣大?
不對不對。朋友之間講這些幹什麼,生分!可于舟就是氣不過,昨晚上一宿沒睡好,今早強撐着來上課,陳羽千的态度就這?就這!
于舟在下課鈴響已經想好怎麼一不做二不休了。他決定了,不裝了攤牌了,今晚就和何崇達一起去領略真正的U市夜生活。
何崇達就是每節課都幫他占座的Alpha,班裡的學習委員,本地人,家裡企業是藥監局的第三方,和瀚海有過合作,所以一開學就把于舟往自己這邊拉攏,想帶他去認識認識自己的那幫朋友。其中一個開了家入選全球百大俱樂部的酒吧,其實就是夜店,于舟并不熱衷于這種娛樂,拒絕了,他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然後打輛車直接回學校,進6203掀了陳羽千的床和他對峙。
不對,他怎麼還親自送上門去,他應該當場就打電話給陳羽千。陳羽千連香槟都不許自己喝,聽到背景裡那麼嘈雜的音樂,肯定會問自己在哪裡。
于舟真是個計劃通,上午的課都沒結束呢,就想好晚上怎麼折騰陳羽千了。陳羽千隻比他大三歲就專注養生,飄了幾顆枸杞的水杯很快就空了,趁着十五分鐘課間去同一層走廊盡頭的水房接熱水,于舟等他出門後才猛地一回頭,手邊,一次性紙杯裡的咖啡也空了。
于舟起身,離開位置後往後走去。體委beta正腦袋埋在手肘裡補覺,他路過時順走了體委beta的水杯。
體委已經有過一次水杯突然消失不見又回來的經曆,特意在杯壁外側貼了自己的名字。于舟到水房後把裡面的涼水全都倒掉,灌滾燙的剛沸騰的熱水,陳羽千在旁看着,說:“你又拿曹澤的水杯啊。”
“我友情幫他接水,我明明是菩薩。”于舟瞪了陳羽千一眼。隻怪他長得太好看,兇起來也别有一番含情脈脈。
陳羽千閉嘴。于舟來之前,他就灌好水了,現在于舟的水杯也滿了,他依舊靠在走廊窗邊往外面看,沒有要一起回去的意思。
這不奇怪。給他們上課的老師也這樣,一下課就沒影,哪兒去了,找扇教室外最近的窗戶抽煙去了。但陳羽千沒煙瘾,至少于舟從沒見他抽過,他連外食都不怎麼吃,确實不像有别的什麼瘾,他就是在這兒消磨時間,等上課鈴快響了再回去。
已經入秋了。秋日的陽光和這個季節的樹葉草木一樣喪失了某種生命力,打在陳羽千身上,臉上,頭發上,會讓人一時恍惚,分不清是陳羽千在水裡待太久了,毛發和皮膚都有點褪色,還是陽光本身就是發黃發枯的。隻有五官線條和下颌線依舊明朗,其餘都是模糊的,記不清他平時都穿什麼衣服褲子的模糊,他懷抱着水杯,眼睛眯着,眯着,像是在白日就要這麼睡過去。
于舟突然意識到,陳羽千好像總是一個人。所以他每次看着,看着,總會不由自主想靠前,湊近,再近些,就成了兩個人的擁抱。
“喂,陳羽千。”于舟的手并沒有環上去,而是往上擡,拍了一下陳羽千的臉。陳羽千站直松垮的身子,于舟又捏了一下他的右臉頰,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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