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立即看向懷遠道:“師兄學過醫術,我記得他收藏了人體圖,還曾去山下給百姓施針接骨過。”
昭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有說會醫術就是兇手嗎?你急什麼?”
懷真臉一黑,趕緊低下頭不敢說話。
倒是懷遠神情坦蕩地望向昭道:“貧僧确實鑽研過幾年醫術,也曾收藏過宋義大人所着的《内境圖》,對接骨也有涉獵。”
昭“哦”了一聲,突然瞪着他厲聲喝斥道:“那你可知那兇手就是十分熟悉人體構造,所以才能精準切下那隻斷掌。說來可真是巧啊,懷遠師父是最後一個進出大殿之人,還精通醫術和人體,這案子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尋常人被他這一吼一瞪,都會被吓得魂不附體,更何況心中有鬼的人。
可懷遠仍是不躲不避直視着他道:“懷遠可以對佛祖誓,貧僧隻懂治病救人,不懂什麼殺人分屍,大人若不信,就将貧僧關押起來,等到此案查明,自會證明貧僧的清白。”
昭本來就是吓唬下他,見懷遠如此直接地反駁,倒讓昭對他高看幾分。
這時旁邊的弘忍大師突然搖頭道:“大人你是真的搞錯了。”
他見昭露出不解之色,歎氣道:“因為去年懷遠受了傷,右手幾乎廢掉,連重活都幹不了,何況分屍斷掌。”
昭微微皺眉,随即走到懷遠身旁,捏起他的右手端詳。
他自己是練武之人,自然看得出來懷遠的右手手筋已斷,确實沒法幹分屍這樣複雜的力氣活。
他突然看向旁邊一臉陰沉的懷真,笑了笑道:“懷真師父,你好像很失望?”
懷真一愣,随即連忙陪笑道:“大人這說的什麼話,元德寺裡的師兄弟都是佛門子弟,斷不可能做這般兇殘之事。”
昭的目光在他臉上繞了圈,看得懷真和尚汗都被逼下來了,才負手走回了座位,頗有威儀地坐了下來。
該問的問完了,昭便暫時讓兩位師父離開,但是不得離開錦衣衛的視線,需得随時接受盤問。
待到兩人離開,弘忍大師才對昭正色道:“懷遠和懷真老衲最看重的弟子,都在寺中長大,待了足足二十年。皇家祈福大典,事關元德寺的聲譽,事關邊關戰事,他們絕不可能出手破壞。”
昭聳聳肩:“大師莫要緊張,某也沒說是他們做的,隻是屍體出現前,所有進出大殿的人都有嫌疑。”
弘忍被他這麼一說,突然怔了怔,随即露出遲疑之色。
昭立即捕捉到了,走到他身邊彎腰:“大師可是想起什麼了?”
弘忍神情更為複雜,垂眸躲避他的目光道:“沒什麼,應該是老衲多想了。”
昭冷聲道:“大師可要考慮清楚,屍體是在你們元德寺出現的,若是祈福大典真出了事,陛下追究起來,咱們兩人誰也别想脫的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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