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雨越下越大,整座城市隐在其中,豆點大的雨點敲在車頂,車窗,前方的刮雨器奮力的勞作,左右掃過玻璃,沒有停息過。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累積在一起,冬青的心情說不上太好,也打不起精神,側目看着因為轎車疾馳而過,濺起的水花拍打在車窗上,是場難見的大雨,突如其來的那種。
“感冒好些沒?”裴即白問。
冬青回過神:“好些了。”
“我聽同事說州城其實很少下雨。”裴即白見她盯着外面的暴雨出神,試圖尋找話題。
冬青這才露出絲笑:“你同事騙你的,現在是梅雨季節,再過兩個月就要刮台風了,應該會有台風假,再往前一點,是回南天,每天感覺自己都是濕漉漉的,到年末少雨倒是真的,不過今天的雨确是比往年多。”
她一口氣說了很長的話,裴即白靜靜聽着,沒插嘴,冬青話說話,車裡陷入短暫的寂靜,冬青有那麼一瞬,以為是自己話太多,整個人跟着沉寂下來。
“你,”裴即白問,“好像在這裡呆了很多年的樣子。”
“嗯,我畢業以後就來了,六年了。”
“不是七年嗎?”裴即白算了算日子,她應當是畢業七年。
冬青面上閃過絲恍惚,别過眼神,低聲解釋道:“沒有,我休學了一年。”
裴即白視線看着前方,雨太大,遠處的建築全都是模糊的,他心往下沉,問:“是大一那年嗎?”
冬青沒有立刻回答,也沒有去猜測他是如何猜到,裴即白也不追問,靜靜等着她的回答,過了會,冬青才說:“是,”她猶豫着要不要解釋,見裴即白沒有要問下去的念頭,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保送了,那時候聽阿婆說,你年年學科第一,直接保送本校。”
“是,”裴即白聲音聽不出對這份榮譽的歡喜,冬青轉念一想,這于他而言,确是件平常事也就釋然,正打算開口誇贊幾句,裴即白又說,“但是我沒有去。”
冬青湧至嘴邊的話又悉數退回心底。
“我出國了,”裴即白解釋。
冬青讪笑,那個時候的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家以外的事情,就連思念裴即白也隻是在夜深人靜時,閃過的那麼一霎而已,不知道他出國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正常。
“出國啊,挺好的。”她幹癟的奉承道,道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放在膝蓋上的手,絞成一團。
“你呢?”他問。
冬青愣住,繼而明白他在問什麼,提起一口氣,假裝不在意地回答:“就高中畢業,讀大學,畢業以後就來州城了,沒什麼好說的呀。”
她語氣輕快,一筆帶過那四年,不刻意解釋休學的理由。
裴淨白聽她故作輕快的提起那四年,忍不住問出他自重逢以來就想問的那個問題:“為什麼沒去找我?”
冬青臉上還帶着禮貌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裴即白手握方向盤,一動不動地看着前方,冬青張嘴,想要輕描淡寫的略過這個話題,卻又不知該找怎樣的借口。
裴即白問出這句話的緣由,冬青是知道的,畢竟說去找他這件事,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裴即白即将要去讀大學的那個暑假,冬青去找過他,她站在他新家的那顆大樹下,直直跺腳,她太招蚊子了,隻要不動,不出五分鐘,必是滿腿包。
太陽火辣辣的,透過樹葉蒸得得她直發暈。
裴即白這次來的很快,他站在太陽裡下,眼微微阖,她想拉手牽他道樹蔭下,他卻開口,走吧。
這句話完,他就雙手插兜,就徑直往前走,冬青跟在他身後,小聲地抱怨,又要去哪?這麼熱,我隻想找你說幾句話而已。
裴即白頓住步子,冬青跟着頓住,嘴裡的抱怨立刻熄聲,她雙手捂住嘴巴,想要把埋怨的話塞回去。
前方的他,這次沒生氣,也沒對她冷嘲熱諷,而是低聲說,帶你去吃冰。
冬青夏天喜歡吃冰,但許瓊岚不讓她吃,說體内的寒氣,就是夏天這些冰吃出來的。
她三步做兩步跟上去,扯了扯裴即白的衣擺說,你是不是肯理我了。
這一年,冬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裴即白對她是這樣的态度,也不是說不好,就是怪,非常怪。
所有人都覺得裴即白是讨厭冬青的,但冬青不一樣,她才是當事人,她能感覺到他隐約的關心,可每次就在他們即将重歸于好時,他的态度又會變得冷漠,周而複始。
裴即白一路上都沒言語,冬青隻得默默地跟在他身旁,時不時擡頭打量他,他頭發長了些,微微遮住了眼睛,穿着白色的T恤,神情不太好,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視線直直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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