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就僅此而已了,傅聽歡似乎也并不想和那對方有太多的勾連,很快就找了個理由把人随手打發走,這時那之前被傅聽歡遣去找孤鴻劍的人也回來了,回答不出蕭見深所料,乃是沒有發現。傅聽歡一直很沉得住氣,這時說了一聲&ldo;沒有就罷&rdo;,便再讓人出去。殿中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蕭見深想着這時總是所有無聊事情一一完備,對方終于可以做那正事把要緊的消息傳遞出去了吧!就看見傅聽歡又來到了鏡子前注視着自己的人皮面具,似乎還有所不滿,于是便取下了那張面具,開始就此落座,慢條斯理地用種種工具修改起來。蕭見深:&ldo;……………………&rdo;他不能理解,匪夷所思,心中刷滿了整整一頁的&ldo;你他媽逗我&rdo;。日頭在天空中小小地轉過了一個刻度。傅聽歡在蕭見深的寝宮中也并未呆上很久,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他便再自那東宮中悄然離去。此行雖并未探得孤鴻劍的消息,但見着了蕭見深私底下正與其所表現的一樣對自己情根深種,他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他并未立刻回到瓊樓,而是趁着白日時間與下屬稍作聯系,而後才踏星月回到了住所。并不想甫一進門,便見到了坐在桌旁的蕭見深。傅聽歡微微一怔,繼而走至蕭見深旁坐下,笑道:&ldo;殿下什麼時候來得?可等得久了?&rdo;蕭見深轉向傅聽歡,他并不言語,隻托起傅聽歡的下颚,同時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對方的面孔。英挺的眉,深邃的眼,懸膽似的鼻,如染胭脂的唇。沒有任何不同,這細膩柔滑完全是人之肌膚的感覺,不管是親手觸碰還是窮盡目力,都不能感覺出這冰肌玉膚有何瑕疵不妥,也不知對方究竟如何做到。蕭見深想入了神,手指便長久地在對方臉頰上摩挲輕撫。傅聽歡雖因為蕭見深的動作而面露訝異,卻不做閃避,反而頃身笑問:&ldo;怎麼了?&rdo;那一雙眼眸望來,便似丹鳳眼中浸了桃花酒,盈盈脈脈,引人微醺。蕭見深看着對方此刻面孔,又想起對方的真容,隻覺得心中極為複雜,更兼完全不能理解傅聽歡的做法,不由歎道:&ldo;茂卿天姿國色、雄才偉略……&rdo;奈何自己終究不能明白他在想什麼?蕭見深此刻也是無言以對,終于不能邏輯自圓,于是他沉默了半晌,也隻好說:&ldo;叫人不可輕視。&rdo;同時收回了自己撫摸傅聽歡面孔的手指。傅聽歡一下子就明白了蕭見深的意思!兩人本已情到酣處,但自昨夜起,蕭見深卻從頭到尾都不越雷池一步,傅聽歡如同蕭見深一樣有了欲望之後就少不得計較一二,覺得對方舉止太過閃躲不自然,不似男子常态。現下再一聽這話,便立時茅塞頓開!蕭見深身為手握重權的皇太子,自不肯委身人下‐‐這本是世間常理。卻不想蕭見深雖不肯委身人下,竟也如此愛重于他,同樣不願輕易将他壓于身下馳騁。傅聽歡一時也說不好糾纏在心間倏忽升起的,到底是感動更多一些還是欲望更多一些。但這一刹那過後,他便輕而易舉地感覺到下腹炙熱胸腔滾燙,一時心随情動,不由得把臂上前,便想親吻對方那誘人唇角,同時啞聲詢問:&ldo;不知殿下可願與我共度一夕歡愉‐‐&rdo;☆、章十五蕭見深面不改色,就仿佛對方說的隻是&ldo;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do;。他緩緩道:&ldo;茂卿失态了。&rdo;傅聽歡一怔。蕭見深便起身道:&ldo;孤該回宮了,茂卿日後‐‐自便吧。&rdo;言罷果然一息不停,轉身便走。傅聽歡亦從座位上站起,他望着蕭見深離去的身影,既不說挽留之言也不做挽留之舉,隻在面色數變之後用力一拂袖!隻聽&ldo;啪&rdo;地一聲響,那八仙桌整個都塌了下去,又一陣夜風自窗戶吹來,那已碎裂成無數塊的桌子更直接化作齑粉散落一地。一路走到瓊樓之外的蕭見深并不多費功夫就聽出了這聲響中所蘊含的蓬勃怒意。但這時他已有了新的想法。之前蕭見深之所以與傅聽歡日夜相處,所為不過探查傅聽歡背後之人,但現在不管傅聽歡背後是否另有主使者,顯而易見,傅聽歡本身并不是一個正常的奸細,哪怕他再花下功夫,也不一定能從對方身上探查到有價值的消息,這便再沒有必要糾纏下去了。這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今天晚間傅聽歡在他寝宮内的種種行為簡直刷新了蕭見深的腦海中的某一根深蒂固的觀念,叫他現在一見傅聽歡就覺神思恍惚心力憔悴……所以就任性的直接跑了。但這樣的逃避也沒有持續太久。天後,山不就我我就山,傅聽歡像之前一樣開始來東宮尋找蕭見深。這時的蕭見深正在和王讓功說話,王讓功照舊是來禀報的:&ldo;殿下,奴婢這幾日調查孤鴻劍,發現江湖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流傳起一句大逆不道之話‐‐&rdo;他吞吞吐吐的,似有些不敢提及。蕭見深說:&ldo;比如拿了那把劍就可以争奪天下嗎?&rdo;王讓功戰戰兢兢,不敢接話。&ldo;……&rdo;還真是這樣,如此好猜。蕭見深隻好道,&ldo;究竟是何語?&rdo;王讓功便道:&ldo;乃是一句詞,&lso;幽人淚,孤鴻影,愁斷紫霄深,寥作山河傾&rso;。說的是孤鴻劍中藏有一大寶藏,江湖中不論是誰得到了這寶藏,都将能夠以此号令江湖,逐鹿天下。&rdo;&ldo;無稽之談。&rdo;蕭見深從沒聽過這玩意,他淡定說,&ldo;你去調查這流言究竟從何而出;再把現今武林中的種種勢力資料都收集一份上來……&rdo;然後他就想到了還等在外頭的薛茂卿。這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蕭見深無奈地想。但他還是抱着可有可無地心态決定在茶室見一見對方。日影越過樹影,在室内落下一幅寫意畫卷。傅聽歡進來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蕭見深坐在茶桌的左邊,背脊微微放松,臉上光影斑駁。他閉着眼睛,穿一件尋常的半舊衣衫,長發隻用一個木冠就束了起來,似乎還因為束得松動而有些輕微歪斜。傅聽歡的腳步一下放輕。他來到了近前,隔着小幾坐到蕭見深旁邊,仔細地打量着對方的面孔,隻覺這日對方的樣子雖較之往常放松許多,亦有些形容寥落,便不由抛了這數日來的憤怒,先是握了對方的手掌細細摩挲,接着又忍不住緩緩向上,從奔湧着生命力量的手腕到衣袖下骨肉勻稱的手臂。他目光不覺便蕭見深阖上眼睛的面孔所奪。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孔有多端方肅然,他就不由得多期待他在自己身下情難自抑、乞求告饒‐‐傅聽歡突然發現蕭見深的眼睑動了一下。他飛快收起自己臉上太過流露的感情,同時又将自己碰觸到對方胳膊的手收回來,隻含情脈脈地與其執手,望着蕭見深睜開的眼睛輕聲道:&ldo;殿下這幾日端的狠心,竟不肯再見我一面?可是叫我這幾日來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一顆心如油煎刀剮時時泣血啊。&rdo;這幾日南方八百裡加急傳來災情,蕭見深居中調撥總攬事務,已足有整整三天的時間沒有阖上片刻的眼,雖仗着内力精深足以支撐,但閑下來時亦忍不住小憩一回。此時他聽見傅聽歡的聲音也沒有立刻睜開眼,而是又默默養了一會神,方才在傅聽歡有些奇怪的視線和動作中睜開了眼……然後就聽見了傅聽歡這一席話。蕭見深八風不動。無他,不管哪一個人将同一句話聽個十遍八遍,那任是這句話再文采斐然、精微妙義,也都變得不那麼叫人感動了。蕭見深看了傅聽歡一會,終于還是把那句&ldo;你們奸細拿到的情話技能本難道是同一家書社批量印刷&rdo;以及&ldo;下次買這些記得換家書社&rdo;的吐槽給吞了回去,隻說:&ldo;此言荒謬至極,陰陽和合乃天地正道,茂卿不可行差踏錯。&rdo;傅聽歡不是不動容!皇太子之喜好路人皆知,什麼陰陽交泰天乾地坤,對蕭見深而言想必毫無約束。但其卻肯對他說男女一道方為世間真理……其拳拳愛護之心昭然若揭,倒叫傅聽歡心裡欲念稍熄,腦中情愛大炙。但也正因為蕭見深的這一席話,反而讓傅聽歡更加堅定了自己接下去的打算。他向來不屑世間禮教,之前身旁不曾出現男女,當然不是因為什麼潔身自好,不過是沒有讓他看中的對象而已。現下蕭見深一意将他撩撥至此,不管其因為什麼再想抽手,都是妄想。他心中已有定計,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實施,便假作聽進了這句話,長歎一聲,不語離去。這一去便是數日,蕭見深吩咐王讓功打探的消息也在這數日中一一回饋。近幾年的江湖勢力與三年前他回京時候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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