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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薛茂卿既是傅聽歡。薛茂卿今日并不太好。傅聽歡當然也好不了。他頭上束發的木冠已經掉了,身上的書生袍髒了破了,被血染成古怪的紫色。他的血,别人的血。傅聽歡走得很慢,但很穩。這個時候能看見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或許下一步就要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但沒有人知道,讓他倒下的下一步,究竟是哪一步。傷口處的血像小小的溪流,從身體的每一處創口流出。他沒有太多地關注,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掌下是跳動的心髒。隻差一點點,梁安的爪子就将他的心從他的胸腔裡硬生生拔了出來。血流得越多,身體越冷;身體越冷,思維卻越清晰。有人背叛。否則梁安不會出現。梁安出現雖不在計劃之中,卻并非什麼不可想象之事,他與梁安交手多年,對彼此的功夫勢力都心知肚明,梁安為打他個措手不及披星戴月而來,身旁跟着一十二好手,他本已無生還可能。可不曾想到,在梁安剛剛要抓出他心髒的時候,又有一批武功不俗乃拿着禁軍中強弩的刺客來到……然後兩方竟然沒頭沒腦打了起來,他也乘亂脫身,隻是到底重傷難返。傅聽歡輕阖了一下眼。這方人馬和梁安的人馬顯然不是一路的,也不知究竟為何而來,如果他們早來一息,他也不至于到了這個地步。但這或許就是命數。他尚還年輕,武功又高,勢力又大,還沒有看遍大好山河,還沒有坐過神龍寶座‐‐真是太可惜了啊。他惋惜地想。但人總要死的,該死就死吧。傅聽歡确實走不動了。他沒有像任何一個人所想的那樣倒下去。他自己擇了一個看中的樹幹坐下,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弱了,視線開始模糊,他意識到死亡的腳步已經逼近,但他心中充滿了無所謂的冷漠和驕傲,他的唇角甚至因為這樣的冷漠與驕傲而勾起了一抹笑。這樣的笑容在他臉上綻出了無以倫比的恣意與輕蔑。像是對這整個世界的不屑一顧。有那麼一種人,連死都能死得讓人咬牙切齒。然後,清晨山林的安靜就被另外的哒哒的馬蹄聲打破了。馬蹄聲由遠而近。先是一匹常見的褐色劣馬,接着是一幅懸于馬上的同色衣物。普普通通的馬和衣服。但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意識模糊的關系,傅聽歡的目光恍惚落在來者身上的時候,不期然便覺來人素衣輕帶,如松似竹,好像林中隐客,天上神仙,不同凡塵中人。他甚至心裡猶疑,想着莫非自己已經一縷魂魄出竅,看見了來接自己的神人嗎?隻沒想到他平生惡事做絕,竟沒有見那黑白無常,下那阿鼻地獄?然後他們的目光對上了。對方居高臨下,深黑色的瞳孔似乎被天空上的日光浸染,出現了一絲溫和的淺色,他眸中有淡淡的訝然,然而這樣的訝然卻更讓他顯得威儀不可侵犯。傅聽歡的眉頭猛地一皺,腦海頓時一清!什麼妖魔鬼怪山君仙人,來的隻是太子蕭見深!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見蕭見深。這種時候他所想從蕭見深身上拿到的東西早已成為身外之物不必追究,而蕭見深的那張臉‐‐他之前沒有在意,現在重新看見,卻發現這樣的面孔正是自己想要擁有卻沒有擁有的‐‐确實讓人發自内心的感覺讨厭!他提起了自己胸中最後的氣,本想說些嘲諷的話,沒想到最終沖出喉嚨的是&ldo;哇&rdo;的一大口血。然後天旋地轉,什麼都不知道了。☆、章七如同傅聽歡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此地碰見蕭見深,蕭見深也并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此時此地碰見傅聽歡。他目光中的驚訝是真的驚訝,并且在第一時間,蕭見深并沒有救一個來曆不明且目的不明的奸細的打算。然而眼下這種情況還是有一些地方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首先是靠在樹幹上的傅聽歡身上染滿血污的衣衫,其次是衣衫之下,對方胸口偌大的傷痕。這樣如同被雙手硬生生撕開的傷痕……非是一般人能夠用出。蕭見深略略沉思着。姑且不說制造這樣傷口的那個人武功精深程度,就說傅聽歡本身受了這樣的傷能不立刻斃命,隻怕其身上的武學造詣也比他剛開始試探出的要強上許多。……這樣文才武功均屬上上之等,又容貌絕世的奸細放到哪裡都不可能批量出現。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是對方用心調教出來,被極為重視、知曉許多内幕委以重任的棋子。如此,眼下倒是一個好機會。蕭見深念頭轉到這裡,倒把最開頭&ldo;就放他在這邊任由野獸吃掉屍身&rdo;的想法給放下了,轉而自馬上落地,将靠着樹幹的傅聽歡抱起放于馬上。也不知是否是對方失血過多的緣故,蕭見深隻覺得自己這一手的重量便如女子一般輕飄飄的……仿佛落葉入懷,沒個着力之點。接着他手扶傅聽歡上馬,褐色的馬匹馱着主人與另外一個重傷的人,哒哒踏踏地掉頭往來時的路走去。這是下山去山下雲桂村的一條道路。蕭見深已在雲桂村呆了一二日。他的身份乃是一位遊方郎中。郎中在這時節不管在哪裡都是極被敬重,因此村中的衆人不止沒有意外蕭見深出去一趟便撿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回來,反而還十分熱情地有力出力有藥出藥,幫蕭見深把人安置妥當。當然之後的傷口處理就隻能蕭見深一手負責。當蕭見深将袖袋内一枚隐隐透明、就中似乎有液體流轉的乳白色藥丸塞入對方口中。王讓功的飛鴿子真好傳訊而至。蕭見深将其展開一看,倒是明白了傅聽歡為什麼會淪落到眼下這個地步。原來在他離開之後,王讓功為掩飾他的行蹤便假作他去了瓊樓與傅聽歡見面。不曾想同日晚間,一批刺客闖入瓊樓,瓊樓中一應家具器物都被破壞殆盡,各種各樣的刀槍劍戟的痕迹布滿樓中每一寸地方,地上全是鮮血與屍體,在現場還發現了兩架百臂驽,這種弓弩乃是可以穿牆破石的利器‐‐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刀槍劍戟的痕迹看上去竟像是能和百臂驽的威力所媲美。軍中的百臂驽管得再嚴,也總有渠道流出。但武功如此高強的刺客卻不可能憑空出現。在蕭見深的想法中,這些刺客肯定是沖着他去的。至于為什麼?沒有為什麼,蕭見深都習慣了。他繼續往下想:這樣的話,倒算是薛茂卿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為他擋了一回災……雖然他并不需要,反正不管怎麼樣,每一次那些刺客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掉鍊子。不。蕭見深思索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不管那些刺客再怎麼掉鍊子,他也還是必須弄清楚這一回行刺者武功突飛猛進的原因。他将放在掌中的紙條用手指一搓,寫滿了紙的紙條就變成齑粉紛紛落下。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傅聽歡上,便見本來面如金紙,身體冰涼的人臉上就有了血色,手腳也開始回暖。蕭見深轉身走了。傅聽歡是在整整兩天之後才再次醒來的。他醒來的時間與蕭見深估量的相差不遠,因此對方剛剛睜開眼睛,神色裡還帶着一絲迷惘的時候,蕭見深已經煮好了藥并且在桌子上放溫,可以喂對方喝下了。他來到床前,如同将人從山上弄下來時候一樣彎腰環住對方的肩膀,将對方稍許扶起。在他的手碰觸到傅聽歡的肩膀的時候,他發覺對方不自覺地動彈了一下,像是本能有些抗拒。但這樣的抗拒并沒有持續多久,一方面因為對方剛剛蘇醒渾身無力,另一方面也因為蕭見深的手掌在對方的肩膀上也不過一觸而走,動作快得連被碰觸的本人也還沒有真正反應過來。&ldo;手腳能動彈嗎?&rdo;蕭見深問。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傅聽歡總算醒過了神。他看着蕭見深,神色裡有恍然之色,眼眸中卻持續存在着一種極輕微的迷惘,但他的回答倒是幹脆:&ldo;……不能。&rdo;于是藥碗就出現在蕭見深手上,勺了藥汁的湯匙則抵住斜靠在床上的人的嘴唇。泛白的嘴唇被粗瓷輕輕一壓,似乎多了一點血色。接着匙中的黑色藥汁便被薄薄的紅唇一口一口抿盡了。&ldo;你受了很重的傷。&rdo;蕭見深将一碗的藥都喂入傅聽歡口中之後,方才開口,&ldo;大約一旬左右才能恢複行動力。你這次的無妄之災說來倒是因我而起,若你有親朋好友,我便将你在此的消息告知他們,若你沒有其餘親朋好友,就索性與我一起在這裡呆上幾天好好養傷,如何?&rdo;傅聽歡的神色依稀間有些古怪。這樣的古怪在蕭見深剛剛端起藥碗用湯匙喂他喝藥的時候就出現在他的臉上了。蕭見深不能從傅聽歡的面孔中窺探出傅聽歡究竟是怎麼想的,隻聽傅聽歡以一種略帶詢問的口吻說:&ldo;殿下……為何說我受傷是因為殿下?殿下又是為何在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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