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纓正色道:“殺戮,隻會讓是非更加模糊。你也有善念之息,在是非未明之前,我不想錯殺任何一個生靈。”
女蘿老妪長長一歎,道:“有時候要明辨是非對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不怕嗎?”
九纓搖頭,道:“不怕。九纓此來,若是能把一百年前那場神妖之戰的始末查清楚,我死也甘心。”
“查清楚又如何?”
“上報君上,補上天書的空白……”
“填補了又怎樣?”
“這……”九纓頓時語塞,數千年來,他做的都是查空缺,卻從來也沒想過琅嬛天君把天書補上後,究竟還做了什麼?
女蘿老妪慘然一笑,道:“你隻是小仙,能有慈悲之心就已經不容易了……罷了……你想知道那場神妖之戰的始末,我會告訴你,隻是,在告訴你之前,我要你答應幫我族做一件事。”
“何事?”九纓正色道,“若你要我為你們殺人取心,我是萬萬不會做的。”一抹疑惑在眼中閃現,“我不明白,你們明明都有善念之息,為何要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怨魂纏噬你們就一點也不怕嗎?”想到山淵中的那棵奇異枯樹,不禁又是一陣心悸。
“又到時候了……”沒有回答九纓,女蘿老妪滿臉哀戚,隻是憑空撥弄起手中的無弦箜篌。
“是那首曲子!”小青兒恻然呼道。
九纓愕然傾聽,依舊無聲。
“嗚——嗚——嗚——”
山淵之中,忽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
九纓環顧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兩側的山壁中生長出來?拾起地上的雪鴻劍,緊緊握緊,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心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一點猩紅色的光芒在樹樁正中亮起,化為九簇火焰,忽地朝九方飛開,點亮了九盞隐沒在女蘿藤條之中的桃形銅燈,照亮了整個木樁的四周——
木樁四周,不論是山淵底,還是山淵兩壁,一望無際的都是枯萎的詭異桃樹——每株桃樹枝幹枯黃,無葉無花,卻每一株都有一個三寸大的綠色桃果,将枝幹綴得仿佛随時會斷似的。
“喀嚓——”
突然,一聲異響,正前方的一個綠色桃果裂了開來。
“咿唔——”
桃果中,一個嬰孩轉了個身,呓語了幾句,又沉沉睡去。
“喀嚓——喀嚓——喀嚓……”緊接着,每個桃果都裂了開來,每個桃果裡面都有一個嬰孩在裡面熟睡。
“那裡面的嬰孩是人還是妖?”九纓驚聲問道。
“噓……”姻姻慌忙要九纓小聲一些,滿臉哀戚,輕聲道:“不要把他們吵醒……”
九纓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女蘿老妪,想知道答案。
女蘿老妪低聲凄色道:“他們曾經都是我們女蘿的族民,隻是,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族民了,他們有的已經沉睡了一百年……”看了一眼更加疑惑的九纓,“我知道你現在不懂我說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殺人取心,為的不僅僅是生存……”頓了頓,仰頭望着上空的交錯女蘿,繼續說道,“我族需要一杯昆侖神井中的無垢仙水,你若能為我族做到這件事,我就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小青兒驚色道:“昆侖神井有開明神獸日夜看守,一般小仙都不能走近一步,取無垢仙水無疑是逆天行事!”
女蘿老妪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望着九纓的臉,女蘿老妪臉色凝重,甚至透出一絲焦急,“可是,時日真的不多了,我們女蘿族沒有時間再等一個一百年,現在就是一日也難熬……”
“喀嚓——喀嚓——喀嚓……”裂開的桃果緩緩合上,九盞桃形銅燈中的火焰也漸漸熄滅。
一切漸漸暗了下來,此時此刻,九纓的心也一片暗然,有很多很多迷惑在心中纏繞——為什麼天書會是空白?為什麼擁有善念之息的妖會殺人?為什麼巨木已死,女蘿依舊繁盛?為什麼明明是女蘿族人,怎麼又會成了這些青色桃果中的嬰孩?……
看來,隻有去一次昆侖山了!
“好……”沉默了很久,九纓點頭道,“我去昆侖神井取無垢仙水……”
姻姻有些驚訝地看着九纓,默然不語。
小青兒搖了搖頭,道:“九纓哥哥,這麼做太危險了!”
九纓淡淡一笑,撫了撫小青兒的臉,道:“你忘了,我有天帝所賜的神令嗎?進昆侖神井應該不是難事。況且,無垢仙水可以洗滌心性,對女蘿族來說,不管他們拿來做什麼,都有益無害……”
說罷,九纓将雪色遊螭璧挂回胸口,正色道:“殺人取心,是魔道所為,希望你們能夠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
“隻要有了無垢仙水,我們絕不會多殺一人!”女蘿老妪堅定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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