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陸續散去,隻留幾個與馬家熟悉的街坊将馬昆扶起來,感覺劫後餘生的馬昆抱着冬郎,哭得淚涕橫流。
沈若筠下了馬車,進屋去找艾三娘了。
艾三娘與馬家做了好些年的領居,隻她是寡婦,以前馬昆的妻子李氏提防她,從不請她看診。不過艾三娘卻從未計較過,家裡缺什麼,也總讓包澄來馬家買,說他家做生意很實在。
說起來,馬伊娘也算她看着長大的,艾三娘拿衣服給她披了。沈若筠站在門邊,心下不是個滋味,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不一會兒,忽聽小橫梁橋邊又傳來一陣疾行的馬蹄聲,馬上的人大喝一聲,“是誰人如此膽大,敢抓我邱家的人?”
沈若筠與沈豹匆匆出去看。
出門太急,她也沒帶錐帽,身上穿了件茶白色繡竹葉的襖子,下系了條青色下裙,極家常的打扮。
邱寶川原是不經意一掃,就頓在了那裡,他原就喜歡青嫩些的女子,現眼前出現個臉蛋瑩嫩的小嬌娘,醜态畢現。
沈若筠沒注意到這個,還在心裡感慨邱婉儀娘家人也是夠蠢的。
眼下來看,濮王趙殆不僅頗受朝臣敬重,趙殊對這個弟弟也是極為疼愛,還說出過“吾弟當為堯舜”吾弟當為堯舜,是明代天啟臨終前對信王朱由檢說的。天啟和崇祯這對兄弟倆關系很好。的話。趙殆也很愛戴趙殊,比如趙殊把女兒送出宮讀書,整個宗室别人還在觀望,可趙殆連未開蒙的小女兒都一并送了去。再後來,别人想把女兒往女學裡送,都沒有門路了。
趙殊其實早就動了傳位給趙殆的心思了,故時常将趙殆的二子趙铖接到宮裡住。且不說邱婉儀眼下還未生産,便是生個皇子,被立為了太子,邱家不會比現在得意。
到那時,朝中文官集團必定死盯邱家,因他們是未來官家的母族,邱家便是施個粥都會被他們拿來評論粥的稀薄,是否摻了賤蔬雜糧……可惜邱家并不懂這個道理,還一心做着母憑子貴,外戚弄權的春秋大夢。
沈若筠看高頭大馬上男人頭上簪一朵粉花,臉上還有脂痕,目光都快黏在她身上了……直覺一陣惡寒。
邱寶川掀了袍子,腿一翹翻身下了馬,看着沈若筠道:“汴京竟還有這樣标緻的小娘子。”
沈豹手持鞭子,擋在前面護着沈若筠。
邱寶川嘿嘿一笑,說了兩句極是不知所謂的話。
沈若筠看了下四周,沈家的家丁剛剛押送邱貴等人,走了不少。而邱寶川這次帶的人烏泱泱的,都備着利器。若真打起來,她心裡也沒底。
“你們護着小姐先回去。”沈豹對一旁沈實和沈骐說。
“想回哪?”邱寶川伸手攔人,目光隻貪婪地看着沈若筠,“你是想被爺搶走呢?還是自己跟爺走呢?”
沈若筠陰着一張臉,邱家人不講律法道理,現在還頗有幾分騎虎難下之感。有沈家的家丁護着,自己還能走得掉,隻是艾三娘與馬家的人要怎麼辦?
“那你是想怎麼死呢?是自己滾去死呢,還是我送你一程?”
沈若筠正煩惱着,忽見陸蘊騎馬而來,周沉也在他身側。
兩人一齊從馬上下來,陸蘊大步過來,先拿自己今日出門穿的鬥篷,将沈若筠整個罩了。
沈若筠現下可是真能感覺到齊婆婆說的“有陸蘊便很安心”是什麼意思了。被冷風一吹,加之有邱寶川這膈應死人的目光盯着,是有些冷的。
邱寶川不認識沈若筠與陸蘊,卻認識周沉,還與他打招呼:“周禦史怎麼也來了。”
周沉沒好氣道:“你在這鬧什麼呢?”
“這話怎說得,原是這馬家老賴,欠了我家錢,又舍不得拿鋪子抵。我家已經仁至義盡,還寬限他家過了節才來讨債。”
邱寶川提起此事,甚為得意。他又去打量陸蘊,這人剛剛大放厥詞,咒他死來着,也不知是個什麼背景。
陸蘊正在吩咐沈豹先将沈若筠送回去,沈若筠自認幫不上什麼忙,在陸蘊這裡向來聽話。
隻她登車時,忽見周沉正在看她。
四目相對,沈若筠覺得自己定是魔障了,怎麼覺得周沉似在看她笑話。
沈若筠回瞪他一眼,有疾吧你。
“爺同意你們走了?”
邱寶川去搭陸蘊的肩膀,陸蘊反應很快,反手擒住他一隻胳膊,用力一拉。邱寶川當即嚎了一嗓子,嘴裡罵道,“你個雜碎玩意,你給爺等着。”
他又對帶來的人道,“你們是死的嗎?”
陸蘊一擡腳,極狠地撞擊了他的腰腹,邱寶川慘叫一聲,跟班們見狀都不敢上來。
“雜碎!你可知我姐是什麼人!”
“是誰影響我打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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