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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胸口鼓蕩的感覺是什麼，聽見她說起過去的事，回憶一幕一幕向我侵襲我隻覺得難過的想哭。林天瑜，你總是擅自決定所有的事，根本不問問别人的感受，你這個混賬。

“可那時候，無論我對她多好，她心裡總是有一個牽挂。當時不明白那是什麼，不理解她為什麼在我們出去的時候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出事……”她回憶往事，也有些難受似得微微皺起了濃淡有緻的眉頭，可她那個太過立體的五官隻要稍微一個動作，就能比一般人多幾分情緒的表達：“她是真的在乎你，越在乎越害怕，甯願躲到我這裡，也不想你受到傷害。”

我們一起沉默了幾秒。

她才一笑開口：“她很關心你，比誰都關心你。可她害怕吧，被妹妹喜歡這樣的事……”她有些說不下去低下頭看着面前精緻的糕點深吸了口氣，緩了情緒才重新看着我微微笑道：“你姐姐這個人總叫人沒法跟上她的思維。”

我看着她，心口揪的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想起林天瑜，我歎口氣鼻子酸酸的勉強開口：“她是個神經病。”

趙宸被我逗樂了，卻是搖頭淡棕色的眼眸閃動，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那麼深邃，隻看到我心裡，讓我忍不住為她也揪心。

“她隻是太在乎你了。害怕傷害你，她習慣幫所有人把所有的事都考慮了，然後不管不顧就幫人做了打算。好的，壞的，她都要管一管。這個傻瓜，倒是從來不考慮自己的事。”趙宸用又愛又恨的口氣說出她心裡的林天瑜，看着我又歎氣笑笑道：“HI，别那麼難受好嗎，你讓我也覺得自己很失敗……上次我過來，她來找我，我們談這些事談到了天亮。後來她實在撐不住先睡了，我想了很多，其實那麼多年她對我都很好，她在乎你，也在乎我，為了愛我，把什麼都給了……”

“我知道，她真的愛你……”面對這個客觀事實，我有一瞬間小小的崩潰，這件事曾經多麼讓我痛苦，那個和我最親的人有朝一日愛上别人，和她們一比，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作什麼……

“她也跟我說了你們現在的事。”趙宸開口了，她繞了那麼大的彎子，努力把一切都調整到最合适的角度，努力照顧我的感受，終于到了攤牌的時刻，她擡着頭，合十雙手帶着談判時候的理智，對我開口：“我沒想到時過境遷後是這樣的結果。不管你們的關系是怎麼樣的，那都是她面對自己的一個過程。很不容易的，面對真正的自己。雖然我不想潑你們的冷水，但是客觀事實就是如此。天瑜是我最心疼的人，我不想她再受苦，我很想問你，請你考慮清楚再告訴我，好嗎？”

“什麼？”我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氣，面對這個勝過我所有的人。

“你不會抛下她吧？”她看着我。

搖搖頭，我開口：“不會。”

她沉默了那麼一分鐘，時間長的好像是一年。

我們互相凝視着，最終她笑了一笑道：“我放心了，你是有資格愛她的。”

我也笑了一笑。

她舉起酒杯再次邀我。

一飲而盡。

她低頭淺笑，不知道笑什麼，我也笑了，幾乎是經曆了一場世界大戰一樣。從這個人手裡完整的帶走林天瑜……天知道都發生過什麼。我算不算是幸運，竟然漂亮的赢了這個人。

“你們有今天也是應該的。是我太對不起你姐姐。大二的時候家裡催着去澳洲，給了我很大壓力。考慮到那邊的條件，我沒有留在國内的理由了。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希望她做我的理由。可她說沒有必要為她留下來希望我有自己的前途讓我走，當時我很生氣她這樣說，也很怕再下去也沒有結果。最後一半是賭氣一半是猶豫和她說了我們和平分手吧……出乎意料，她很幹脆的就答應了。我以為我們那麼相愛，她也許會挽留，隻要她稍微留一下，我一定會為她留下來。可後來再怎麼聯系她也不肯理我。之後我去那邊念完大學，再接手家裡的事，竟就這麼把她丢了……”她說的難受，一臉懊悔道：“是我不好，本來答應她一直和她在一起，可那時候是我太自私先放棄，她才沒有堅持吧……天瑜一定覺得很難受……”

我心裡一緊，想起了什麼，腦子裡狂風呼嘯，感覺翻天覆地。

是你先抛下她的嗎？

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她為你和家裡鬧翻，一個人出走無依無靠……

“你不知道嗎？”我攥着杯子的手快把玻璃杯捏爛了，整個人有些發抖。原來不過是這樣，竟然是你丢下了她。那時候她那麼愛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趙宸，我姐姐為你把自己，把我們家都快毀了！

“什麼？”她眼角有一些淚光。

“她被家裡知道你和她的事，可她堅持要跟你在一起，我爸拿帶鐵頭的皮帶打她，打的額頭破了好大一條口子，一臉都是血。一身都是青紫的，她被家裡關起來，後來她偷跑出去，我小叔給她錢讓她去找你。我們家那時候雞飛狗跳，我大哥連婚禮都延後好幾個月才敢舉行。我爸現在還不認她，她連家都不敢回。這些事你知道不知道？你可千萬别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字一句，每一個字對我都是一種折磨，那些過往的畫面殘忍的出現，我連呼吸都是疼的。嘴角冷冷一笑道：“不過我現在知道了，那時候她幹嘛沒去找你。她為你跑出去的時候，你打電話給她說了分手。你很好啊。”

她的表情一瞬間有一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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