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吸口氣,重重吐出來,緩和了一些道:“小孩兒,姐姐相信你。大夫好不容易才從噩夢裡走出來,我們不能把她再送進去。大夫太苦了。你明白?”
我隻有拼命點頭,看起來像個傻子,我希望她能相信我。我會守住這個秘密。
“日記要給你嗎?”我看着她。她皺了眉頭。
“你想看看嗎?”我還是忐忑。
苗園咬着嘴唇,難以決斷……
傍晚開始變得特别悶熱,我們倆窩在出租車的後座,現在那幾張紙在她的口袋。
我把紙巾給她,她擦了眼淚。
她是一路哭着上出租的。
“學姐,你别難過。”我想不到任何辦法來安慰她。
她自己擦眼淚,跟着看着我勉強一笑道:“怎麼那麼巧。你那間宿舍,我也住過……”
我說不出話,她的眼睛又模糊一片,終于忍不住身子一顫低聲道:“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問了她那麼久,她都不肯告訴我……原來是真的……”
“苗姐……”我木呆呆的,我不擅長安慰人。她心中難受,看着我,還是靠在了我肩上道:“你喜歡姐姐就喜歡,我難道會不再理你了。你明明知道,你知道,我會理你……”
我一陣心酸。
苗園再不說話。隻是靠在我肩上,似乎在回憶一些很久遠的事。
好一會兒,車都快到了,她開口了。
“林海瓊。”
“什麼?”
“你别亂猜……蘇憐才不會自殺……她那麼好,她就算喜歡大夫,她也不會這麼狠心來傷大夫。”
“那她……”
“我不會跟你說。不過你要記住……”
“記住什麼?”
她擡頭看我,紅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也和田光一樣。”她頓了頓,聲音有點沙啞:“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兒。你要好好的。”
“謝謝。”我點頭:“謝謝你。”
“真的。就算是替憐……你也要好好的。”她揉着眼睛,說着話。
我望着她,我笑了。心裡又被某種東西燃燒起來。
那個叫蘇憐的女孩兒,你原來,是來和我并肩作戰的。
也謝謝你。我如釋重負。
我們在田光的門口下車。
我老遠就看見田光提着東西也像剛回來,她看着我們,笑着喊我們。
夏天的傍晚那麼長。我們的影子拖着,苗園喊了聲田光,就去了她的懷抱。
“怎麼啦?小寶貝兒?”田光還拎着東西,苗園在她懷裡蹭着撒嬌一般。
田光就看着我:“林海瓊!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家大小姐了?”
“我沒。”我還敢欺負她……
“不關她的事兒。我就是想你了。”苗園膽大直接。
“天呀,我今天是不是做夢了!”田光笑:“趕緊讓我去買六合彩!肯定中。”
苗園伸手在她肩膀一捶:“沒正經!”說完一路跑去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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