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的目光一僵――她還在好奇怎麼這麼巧柳青陽就能開着新改裝的賽車路過,原來他也是被人算計才牽扯進來的。
陳一凡甚至願意自己身陷險境,也不會願意牽扯傷害到柳青陽。
她虧欠這張臉太多了。
陳一凡隻覺得頭皮發麻,連聲叫好大笑,“春雨啊,之前讓你做一個助理真是屈才啊。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溝壑,可以排兵布陣啊!你真是刷新我對你的底線的認知!柳青陽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你怎麼能這樣理直氣壯地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你知不知道他差點替我們死了?!”
“說劉念時你都沒這麼激動,為什麼牽扯進柳青陽你就瘋了?”春雨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對!柳青陽的出現我可以安排,但他幫不幫你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說到底這一切災難的源頭都是你!從五年前的梅恒,到今天的劉念和柳青陽,他們都躺在醫院,隻有你被保護地完好無損!是你一直遊離在他們的追求之間,才害了他們!”
陳一凡輕輕搖了搖頭,“春雨,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
“我們所有人都選擇了保護你舍棄劉念,真正應該痛苦的是劉念,你在這裡矯情個什麼?!”春雨在她背後嘶吼,“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柳青陽,就和他在一起啊!你放過對劉念的傷害,也放過對爸爸的殘酷吧!”
陳一凡隻是冷笑,輕聲回應,“春雨,你已經瘋了,你說錯了,現在應該是我請你放過你自己吧。”
春雨看着陳一凡離開的背影,淚如泉湧,她已經别無選擇,她跑進醫院,守在了陳秋風身邊。
陳秋風老淚縱橫,他現在隻有春雨一個女兒了。
或許一凡和劉念沒有說錯,他自以為是的愛不過是控制欲在作祟。他對一凡的所謂的保護,反而是成了她人生最大的痛苦和阻礙,成了束縛她的枷鎖,讓她窒息。
悲從心來,陳秋風終于摸了摸春雨的頭,含淚叫了一句“女兒”。
正果
劉念握着陳一凡的手,“還好嗎?”
陳一凡搖頭,“不好,我發現所有人都想害咱們。”
“但我們彼此相互保護就夠了。”劉念努力擡起手去擦陳一凡臉上的淚痕,“我是不怕的,一凡,你也不要怕。”
“你不難過嗎?”陳一凡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哀傷,“我爸他那麼對你……你不傷心嗎?”
陳秋風選擇的當然是陳一凡,最後的救星柳青陽也隻是為了陳一凡才趕來,劉念很清楚自己能得救全都是借着陳一凡的光――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劉念的死活,他們對劉念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陳一凡。
陳秋風對劉念的打擊是緻命的。
劉念甚至願意放棄對母親死亡真相的追求,他太渴望有一個像父親一樣真心疼愛自己的長輩了。
但他今天清楚地明白了,陳秋風并不是那個人。
事實上,除了一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真心愛他的。
劉念終于把痛苦和疲憊體現在眼角眉梢,“當然難過。其實我知道,無論在誰面前,我和你之間,我都會是被舍棄的那個。當然,我自己也會這樣選擇……今天,如果不是你執意過來救我,我早就沒命了。一凡,我被整個世界抛棄,隻有你在死命拉着我的手,不肯放開……謝謝你。”
陳一凡抱住劉念失聲痛哭,“我不會放棄你,哪怕放棄我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劉念,你别難過,你還有我!”
劉念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堅強的人,但他隻要抱着陳一凡,就無所畏懼,也感覺不到任何生理和心理的疼痛了。
陳一凡把頭湊過去和劉念的碰在一起,“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就結婚吧。你之前一直問我,接受了求婚之後,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正式領證。我想,我現在準備好了――死神都沒能把我們拆開,我們就永遠不會再分開了……劉念,我們結婚吧。”
劉念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眼角有淚水滲了出來。
劉念和陳一凡的婚禮極其盛大,兩個人得到了整個城市幾乎所有人的祝福――那些視他們為偶像不斷學習的年輕人,那些看好他們的客戶,那些欣賞他們的老年人……所有人都在傳揚着商界才子佳人的絕美愛情故事。
然而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卻沒有一個來到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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