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衛同内廷軍素來不和,平日小打小鬧是常有之事。此時各為其主,刀劍林立,看來一觸即發。所謂保護太子殿下或許也隻是一個因頭,這一場對峙壓抑了許久,終于觸動了起來。
卿塵和孫仕安縱馬上前,京畿衛中立刻讓開一條通道讓他倆行到前面。
明火之下,鸾飛卸去钗鐶素面朝天,簡單挽了墜雲髻,青布衣裙一副小家碧玉模樣。太子亦穿了身普通布衫,白皙臉上靜雅如玉,粗布掩飾不了他舉手投足高貴的氣質,自有一種叫人不能冒犯的平靜和遠離塵世的灑然。
卿塵翻身下馬,看着如此翩翩然一對佳偶璧人,依稀竟覺得事情十分蹊跷。這些日子冷眼旁觀,鸾飛雖一直和太子有些親密,但何時竟到了如此地步,以鸾飛的精明,為何做出這般不明智的舉動?太子棄儲君之位和她逃離出宮,即便他們能離開天都,天下之大又何處容身?即便現下回頭,禁宮幽暗,如同噬人的卧獸,怕亦就此永無天日。
鸾飛見了卿塵和孫仕安,一雙明媚杏眼浮起了複雜神色,說道:“姐姐,妹妹不忠于君不孝于親,怕是不能在父母膝下盡孝了,以後便有勞姐姐。”
卿塵深深打量她,勸道:“鸾飛,聽姐姐的話,速與太子殿下一同回宮,我們向天帝求情,還不至太遲。”
孫仕安亦道:“殿下,聖上痛怒難當,老奴鬥膽,請殿下三思。”
太子微微一笑:“你們不必再說,我既已走了這一步,便不打算再回皇宮。内廷侍衛,自此起我已不是天朝太子,你們速速回去,不要胡鬧。”
卿塵看着甲胄鮮明護在太子身邊的内廷侍衛,心底掠起一陣無由的涼意。
夜天清已經勸的口幹舌燥:“殿下,父皇已命四哥率玄甲軍封了上九坊,内城九門戒嚴,即便我放你走也于事無補。事已至此,唯有跟我回去見父皇才好。”
聽到夜天淩已奉命調軍封鎖出路,太子和鸾飛相視一眼,兩人眼中盡是恻然。鸾飛慘笑道:“不想我終究是害了殿下。”
太子卻神色安然,甚至看向鸾飛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溫柔:“一切是我自願,如何說你害了我?”
鸾飛看了看圍困森嚴的京畿司,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天帝掌心,終于說道:“殿下,你随五爺和姐姐回去吧,隻要向皇上認錯,皇上會原諒你的。”
太子唇邊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他凝視鸾飛,柔聲說道:“春有風花秋有月,歲歲長相伴。”
鸾飛微微一震,喃喃道:“上窮碧落下黃泉,處處與君同。”她閉目擡頭,臉上淺笑動人,突然說道:“殿下保重,鸾飛先走了。”說罷長袖一遮,揚手便将什麼東西倒入了嘴中。
“鸾飛!”太子大驚失色,猛然伸手去奪,卻眼睜睜的看着鸾飛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倒下,他隻來得及将鸾飛接在懷中,淡雅如玉的臉上悲絕欲狂,啞聲喊道:“鸾飛!鸾飛!”
卿塵不想鸾飛竟會服毒自盡,上前幾步:“讓我看看她!”
太子卻猛的将她一擋:“都别過來!”内廷侍衛得太子令,護衛上前,一牽百動,京畿衛頓時做出反應,四周突然間洶湧暗流,騷動起來。
卿塵急道:“殿下,讓我看看鸾飛,或許還有救。”
太子慘然擡頭,握着從鸾飛手中搶下的瓷瓶:“這是鶴頂紅,不會有救了。”
卿塵定睛看去,那青玉瓷瓶果然是來自宮中,專門用來賜死後宮妃嫔用的鶴頂紅。一顆心驟然沉到谷底,她不是大羅金仙,如此情形自恃解不了鶴頂紅之毒,一時無語。
“上窮碧落下黃泉,處處與君同。”太子凝望鸾飛生機全無的玉容,突然仰天大笑:“上窮碧落下黃泉,處處與君同!”笑聲未絕,仰頭便将鸾飛餘下的鶴頂紅倒往嘴中。
夜天清等面色大變,飛身去救卻已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黑夜中精光淩厲,一隻狼牙墨羽箭破空而來,趕在所有人之前準确無誤的擊中太子手中的瓷瓶,“當”的一聲爆響,瓶中藥汁濺滿太子半身,人卻毫發無傷。
長箭擦着太子的面頰飛過,插入不遠處的石縫之中,京畿衛與内廷軍被這一箭震住,安靜了片刻。夜天清和孫仕安立時圍上前去,半扶半按穩住太子。
卿塵亦幫手接過鸾飛的身子,擡頭看去,風馳已到了眼前,夜天淩一身墨色武士服,手執纏金長弓,飛身下馬幾步來到太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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