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璐如獲大赦,匆忙福了福便往後堂快步而去,衛骞怒道:“你去哪兒?”卿塵半請半攔道:“衛少何必着急,裡面請!”
衛骞甩手喝道:“跟少爺我玩這花招,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今天不把人給我帶出來,我拆了你四面樓!”
卿塵修眉微剔,堪堪隐忍心中火氣,忽聽樓上一個聲音傳來:“衛骞,你這像什麼樣子,不嫌丢人嗎?”
聲音并不高,聽起來潤雅,卻無形中有種透骨的震懾,壓的亂哄哄的場面一靜,衛骞擡頭看去,忽然心中清醒了幾分:“七殿下,十二殿下?”
緊接着夜天漓帶着怒意的聲音說道:“衛骞你好大的膽子!鬧事也不挑個地方,你有本事拆了四面樓給本王看看?”
人人都往樓上望去時卿塵半對着衛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起來十分奇怪,她卻顧不得其他,隻是不敢回頭,慢慢垂首側身往旁邊蹭去,挨着堂前高柱在飛紗後一擋,對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人也精靈,急忙往前笑說道:“當真該死,打擾了兩位殿下雅興,小的在這裡陪罪。”
衛骞酒意已被喝退了大半,衛家再怎麼得勢也不敢和皇子叫闆,但因天舞醉坊的事懷恨在心,垂首處恨恨的看了夜天湛一眼,悻悻說道:“沒想到兩位殿下在此,今晚和兵部幾位大人多喝了幾杯,還望王爺恕罪。”
夜天漓冷哼道:“敢情是新升了兵部中護軍來慶祝,這才幾個月,我看四哥不在天都,兵部是沒遮攔了,你也不問問今天誰在,竟敢如此放肆!”
衛骞低垂的眼中交雜着得意又生暗恨,卻終究不敢再生事。夜天湛臉上似乎仍挂着溫溫冷冷一絲笑,話語中平無起伏:“怪不得,原來入了兵部腰杆硬了。”
夜天漓向來行事霸道張揚倒罷,湛王亦對四面樓出言維護,莫說是衛骞,在場的都有些意外。卿塵見終究驚動了他們有些懊惱,但心裡畢竟松了口氣,若非如此今晚還有得折騰。隔着幕簾依稀見夜天湛站在樓欄前,藍衣如水,俊面不波,徐徐對衛骞說道:“還不快走,今後我不想在四面樓再遇上你。”
衛骞心中壓着的火氣陡然上沖,猛将身子一直便欲發作,不妨正見夜天淩負手緩步自小蘭亭出來,對夜天漓問道:“十二弟,什麼事?”峻冷身影出現在樓前的時候,他目光淡淡往這邊掃來,衛骞心中似被驚電掠中,渾身凜然,尚有的三分酒意被徹底吓醒,衣襟一振單膝跪行了個軍禮:“四……四殿下。”
夜天淩眼中無情無緒,在他身前停了停,整個前堂忽然寂然無聲,仿佛斑斓缤紛褪盡了顔色,一襲清白,冰冷靜陳。
“免了。”終于聽他說了兩個字,衆人竟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衛骞起身垂手而立,額前隐有微汗。便是伊歌城最張狂的仕族子弟也知道,在淩王眼底若造次生事,那是自讨苦吃,尤其自身還在其職轄管束之中,心中不由上下忐忑。
夜天淩似對眼前究竟發生何事并無十分興趣,隻道了句:“明日兵部裡,别讓我再見你一身酒氣。”說罷對夜天湛他們道:“沒事便進去吧。”
夜天湛目光似是無意的在樓下帶過,唇角逸出如玉淺笑,先行轉身入了小蘭亭。夜天淩随後舉步,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卿塵正挑起幕紗悄眼向上望去,他銳利的目光立時如有所覺,意外對視中眸底蓦然震動。卿塵在那轉瞬而逝的驚訝中對他眨了眨眼,笑着抽身溜走,隻留下紫绡長紗飄飄搖搖,燈盞明照。
第26章一劍光寒十四州
微香飄動,蘭珞步履輕輕,手捧湯盞呈至案上。夜天淩正品了口茶,眼角餘光看見一折信箋落在身邊,“四殿下請!”蘭玘輕聲說了句,垂首退下。
他不動聲色的将箋紙取在手中,展開看去,上面寫着行清隽的行書:秋宵風淡,月色清好,不知四哥和十一宴後是否有興緻躍馬橋上一遊?
他無聲無息的掠了下嘴角,十一坐在近旁,此時扭頭見他若有所思,低聲問道:“四哥?”
他反手掩下信箋,擡眸道:“時辰不早了,明日還得早朝,咱們也别耽擱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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