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湛将玉笛放在一旁,俯身輕輕将卿塵抱起,她渾身無力柔若無骨,隻星眸半睜迷蒙的看了他一眼,複又阖上,安靜的靠在他臂彎中。
他笑着搖頭,今日這酒似乎并不是很烈,不想她居然如此不勝酒力。
将她送回住處,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會兒。印象中她的臉色常常有些蒼白,但此時淡淡的幾許紅暈仿佛一抹妖娆桃色,落了妩媚于冰肌玉骨,格外的動人。籠煙般的眉清秀,顧盼生姿的明眸被睫毛的淺影遮擋,使她的容顔柔和而甯靜,那微抿的櫻唇線條淡薄隐約,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個秘密,而唇角如玉的淺笑便是不經意的誘惑,叫人一點點兒沉淪。
他含笑看着醉卧玉枕的女子,突然微微俯身,蘭芷般的清氣帶着溫暖的酒香,幾乎便叫他恍惚墜落下去,但他在咫尺間停住,隻是伸手攏了攏她的發絲,無聲的輕歎。
他直起身來,唇角彎起一個舒緩的弧度,用目光描摹着她媚色中的清隽,心情突然變得暢快。這個女子,他從見她的第一眼便奇特的被她吸引,他想用心去靠近她,而不是逢場作戲的唐突。
他轉身緩步走到案前,略一思索,潇灑執筆落墨: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有鳳求凰,上下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思君子兮,難調機杼。
有花并蒂,枝結連理。适我願兮,歲歲親睦。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情脈脈兮,說于朝暮。
有琴邀瑟,充耳秀盈。贻我心兮,得攜鴛鹭。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颠倒思兮,難得傾訴。
蘭桂齊芳,龜齡鶴壽。抒我意兮,長伴君處。
這首古曲《比目》,希望她醒來看到,能有一笑。
第14章莫道天命知幾許
天日晴朗,清晨還能見到的幾縷淡雲随了風絲絲散去,空中隻剩下如洗碧藍,一望無際,陽光毫無顧忌的鋪展開來,亮得人眼難開。濃郁花蔭下透着幾分清涼的影子,枝間蟬兒伴着微風細細吟唱,愈顯得一方清靜。
卿塵抱着幾本書往煙波送爽齋走去,神情略有些懶懶的意味。昨晚又翻了一夜的書,這些天煙波送爽齋中奇門異類的筆記幾乎都被她查了個遍,卻依舊沒有見到那所謂巫族的禁術,她悶悶的邁着步子,下意識的把弄手腕上的碧玺,低頭歎氣。
兩個平日在府中伺候的侍從正在煙波送爽齋前嘀咕什麼,看到卿塵過來都是面上一喜,其中一個遠遠便迎上前叫道:“鳳姑娘!”
“秦越,是七殿下回來了嗎?”卿塵随口問道。
“回來了,”秦越作了個揖:“殿下在裡面大發雷霆,我們沒人敢進去奉茶,拜托姑娘。”
以夜天湛的性子,竟也有大發雷霆的時候,卿塵在水榭廊前站住,奇怪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們也不清楚,隻聽着殿下似是震怒,”秦越苦着臉說道:“這時候進去沒準就落個不是。”
卿塵失笑:“敢情是想找我給你當替死鬼?”
“姑娘就當可憐我們,殿下總不會對您發脾氣。”秦越又作了個揖,麻利的自另外一人手中接過茶盤,低頭懇求。
卿塵眉梢淡淡一掠,還是自他手裡接過茶,又回身問道:“還有誰在裡面?”
秦越道:“殷家舅爺和大少爺。”
卿塵點了點頭,端着茶走往書房,在門口聽見夜天湛的聲音:“舅舅,殷家的生意已經夠多了,哪一處不足不夠,偏要去淌歌舞坊這潭渾水?”溫朗中不急不徐,他的語氣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稍加留意,方能察覺多了幾分疏離。
“殿下說的是,但事已至此,還是要想想辦法才好,何況這次的事到了現在,牽扯進來的也不止殷家一個。”一個略老些的聲音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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